“混帐东西!”那男人骂了一句,还轻蔑地“啧”了一声。
蛟岛的脸色变得象纸一样白:“别,别杀我。”
“我只要钱,不要你的命。”那男人说着把五十万元左右的货款漫不经心地塞进了衣袋。然后,他笑嘻嘻地说,“喂!气恼的话,怨这个社会吧。我干这种事,归根结底一句话,因为社会不好。”那男人说完这句话,使和来时一样,象幽灵似地消失了。
那男人消失之后,蛟岛一个箭步窜到电话机眼前。大约过了五六分钟,警车、救护车相继赶来。会计马上被救护车送往医院了,他的生命虽然没有危险,不过脑袋上还是缝了好几针。
警察听蛟岛介绍了遭劫的情况后,立即问道:“那个家伙身高一米七二左右,四方脸,浓眉毛,是不是?”
蛟岛略一愣:“对,一点儿都不错。这么说,你们早就知道罪犯家住在哪里,姓什名谁啦?”他心怀侥幸地反问了一句。如果情况是这样,也许被抢去的五十万元还能追回来。
一位中年警察晃着脑袋:“不。知道的没有这么清楚。昨天和前天曾连续发生抢劫案,估计都是那个家伙干的。最初是酒店,其次是家俱店,今天又抢了你这儿。”
“真是一个人干的?”
“大概不会错吧。因为长相、服装、手法完全一致。而且抢完钱后,都要留下几句什么‘社会不好’之类的话语。”
“既然是一个人干的,有这么多线索,可能容易逮住他吧?”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现在正绘制侦缉像片,希望你也协助一下。”警察说。
第二阶段 第1章
次日,蛟岛被叫到侦察总部。前两起案件的受害者也来了,一同协助警察绘制罪犯的侦缉像片。
往常,绘制侦缉像片时,目击者之间往往存在着各种各样的分歧,意见很难统一。而这次绘制工作异常顺利,目击者们无任何争议。
其原因有下列几点:
一、因为罪犯的容貌颇具特征。四方脸,浓眉毛。所以每个受害者都能记得清清楚楚。
二、罪犯连续抢了三家,因此受害者提供的形象鲜明准确。
三、罪犯连续三次作案衣着完全一样。而且逃走前留下的话语也大致相同。
四、罪犯在明亮的灯光下,毫不掩饰自己的面目,连口罩、墨镜都没有戴。
头两条可以认为是本案的幸运,而后两条则出乎寻常,耐人寻味。侦缉像片绘成之后,在侦查总部的刑警中间,后两条成了议论的中心。
“实在莫名其妙。”一名刑警歪着脖子说,“茶色短大衣,白手套,手枪,临行留言。这个罪犯简直象在演戏一样,这一切不象是故意让人们记住他这个演员吗?”
“是的,三次都满不介意地把嘴脸暴露在亮处。作为罪犯,这一点确实异乎寻常啊!戴上一副墨镜,或者捂上个大口罩,相貌就变得难以辨认了嘛。况且现在这个季节,既使戴上大口罩也不足为奇呀。”另一名刑警也面带困惑地附合着。
“这也许是罪犯的一种独特的习惯吧。”又一名刑菁提出自己的疑问,“他在其它方面却十分谨慎哟。例如三次作案都戴着白手套,没漏过一回。说明了他不想留下指纹。”
“为什么面部可以随意让人看,而绝不留下指纹呢?按理说面部和指纹同等重要啊,应该用墨镜、口罩把面部遮住才对呀。”
“难道是企图叫人们记住相貌,尔后作整容手术改变脸型么?”
“可是,现在的整容技术,不可能完全改变脸型。再说整容医院见到通缉像片,不就一下子败露啦,整容这一点说不通。”
后来,议论百出,众说纷纭,但没有结论。然而,刑警们并没有因为罪犯的行动有些让人费解,倒认为这次连续抢劫案难以侦破。由于绘制成了侦缉像片,三个案件的受害者都异口同声地说和罪犯一模一样,所以刑警们反倒觉得破获此案是轻而易举的。另外,从犯罪者的心理来分忻,罪犯完全可能在近日内犯下第四件罪行。那时候,将是该犯的落网之日了吧。
“今天是十二月三十日吧?”一名刑警瞥了一眼日历乐观地说,“今年剩下最后一天了,争取年内逮住这个罪犯。”
第二阶段 第2章
京子和森口乘十二月三十日的夜班车前往东北的K站。由于去东北地区滑雪和回乡过年的旅客,列车上拥挤不堪。虽然这样,因为两个人很早就来排队了,所以占到了两个靠窗的席位,他俩对面而坐。他们把旅行包塞到座位底,又掏出那个请柬读起来。
一直到昨天,心里还总有点儿不踏实,生怕是某人搞的恶作剧,现在一坐上东北线的火车,仿佛旖旎的雪山风光近在眼前了。
“若是这家旅馆的设施和服务态度好,度蜜月时还去,好吗?”京子有些娇羞地对森口说。
这时,坐在森口身旁的一位女人,突然朝他俩搭汕道:“请问——”这个人年龄和京子相仿,身穿天蓝色的夹克,同样颜色的喇叭裤。脸上施着红粉,给人一种轻浮风骚的印象:“那是‘观雪庄’旅馆的请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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