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进站长办公室,对站长说明来意,请求站长协助:“请您把前年四月至十二月,在这个车站发生过的大小事件,一个不漏地告诉我,好吗?”
“最近发生的几起重大案件,一定把您们忙得够呛了吧。”站长一边笑容可掬地说,一边翻出了当年的业务日志,摊在宫地的面前,“五月二十六日,有人在月台上打架,其中一个人被刺。”
“刺死了吗?”
“没有,只是胳膊受伤,时间是二十三时许。”
“不是这一件。”
“六月五日中午时分,一名三岁的女孩跌进车道,被进站的电车当场辗死。”
“原因?”
“母亲不注意。”
“也不是这一起。”
“十月十六日下午九时。发生了一个奇妙的事情,工作人员在月台拾到一百二十万元现款,长期无人认领。一年之后,上交国库了。”
“其它的呢?”
“十二月九日十八时三十分左右,在下行站台,由于拥挤,一位老太婆从车箱被挤出来摔倒负伤,大概是伤到要害之处,不幸死于送往医院的途中。”
“是在上下班的高峰时间吗?”
“是的。四月至十二月之间的话,这是最后一次事件了。”
“知道那个老太婆的姓氏吗?”
“不知道。”
“是谁送老太婆去医院的?”
“有一位年轻男人和老太婆在一起,死亡的事是后来听说的。”
“听谁说的?”
“那个年轻男人打电话来说的。一点不错,是在第二天。电话中说母亲在送往医院的途中不幸去世。”
“他说是他母亲?”
“嗯。是那么说的。”
“为什么特意打电话告诉您这种事呢?”
“大概是因为一名月台工作人员曾帮他将母亲送至站口,并帮助叫了出租汽车的缘故吧。”
“出租汽车?”宫地眼前突然豁亮了。田岛信夫是出租汽车司机呀。
“我可以见一见那位工作人员吗?”
“完全可以。”
没过多久,站长领来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矮个子男人,看上去是个忠厚善良的人。他对当时的情况记得比较清楚。
“那一天,找在月台上值班,看见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男青年,正不知所措地抱着一个老太婆。我急忙上前问了一声,说是被挤倒在月台上摔伤了头。所以,我立即帮助他把那个老人送出车站,并找了部出租汽车送往医院。”
“是出租汽车,对吧?”宫地又叮问了一句。
“是。可是,叫头一辆车时被拒绝了,司机不肯拉他们母子。大概是嫌弃病人,而且又是要去附近的医院,路程短赚不到钱的缘故吧。”
宫地在心中叫起来,就是那辆出租汽车。司机就是田岛信夫:“和老太婆在一起的那个男人,什么样儿?还记得吗?”
“不知对方是因为天冷,还是感冒了,捂着个大口罩,所以,当时看不清那个人的面容。”
“那个男人说话时带有方言吗?譬如东北方言。”
“没有。讲的是普通话。”
“您知道他们母子去哪个医院了吗?”
“不清楚。我想一定是离这儿最近的外科医院吧。”
宫地又打听了最近的外科医院的名称和地址,谢过站长和工作人员,转身直奔医院而去。那家外科医院离四谷车站大约五百公尺左右。这么近的距离,的确有些司机不愿意送,何况又是个病人。
宫地拜访了这家医院的医生,医生一听前年十二月九日这个日期,回忆起了那母子俩的情况。
“遗憾的是,送来晚了。不过,我还是尽了最大努力进行了抢救。”
“死因是什么?”
“严重脑震荡,颅内出血。头摔得非常厉害。”
“如果早一点儿送来,能救活吗?”
“有救无救,难以断言。但是,能采取一些急救措施,往往因为一二秒钟之差就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啊!”
“您把这一点告诉了她的儿子?”
“嗯。不该说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宫地轻轻地晃着头。心想,如果医生不说这句话,那男人也许不会决心复仇吧。
“您知道他们母子的姓名吗?”
“不知道。”
“为什么?”
“登记本上写的是山田太郎,二十四岁。德子,五十六岁。但是,这恐怕不是真实姓名。”
“您怎么知道是假名字?”
“我问他们姓名时,对方想了一下才回答。您想一想,写自己名字时还有什么可考虑的吗?另外,山田太郎这种名字,总象是假的。然而,作为医生怎能随便问患者和家属的名字是真是假呢。我就照他说的名字写到死亡诊断书上了。”
“尸体怎么处置?”
“第二天,开来一辆车拉走了。往后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那个男人长相有什么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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