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华是用什么样的思绪,叙述着如兄长般的人物所犯下的罪行呢……一想到这点,托亚和西瓦就不知该如何启齿。
不过普莱斯却用他那粗犷的声音说:
「那部分的事,我不了解。如果你那样认为,说不定事情真是那样。不过,那个眼镜仔发明家的确已经被犯人所伤害,这已经不是个要像侦探般研究该怎么做的问题了吧。应该要动员警力,及早保护他的人身安全……」
「嘘,声音太大了,帕克会醒来喔。」
爱德华用食指轻轻抵住嘴唇。爱德华的嘴唇,从帕克来了后,首次浮现往常的冷静微笑。
普莱斯察觉到他表情的变化,皱起眉头。
「……格莱斯顿?」
「我认为布鲁克并没有受伤。被绑的时候说不定遭到有点粗鲁的对待,不过我想应该没有到会流血的程度。」
其他四个人因为他的发言而感到惊讶。
「这话什么意思,爱德华?因为,眼前不就摆着一件染血的背心吗?」
其他几位成员也点头同意托亚所说的话。爱德华却取回往日的轻松态度,用充满自信的声音断言:
「刚刚我也因此动摇,以为这是布鲁克的血。不过,总觉得有点奇怪。」
「为什么?为什么认为这不是布鲁克先生的血呢,爱德华?」
爱德华用指尖指向滴落在墨绿色背心正面的血迹以回答托亚的问题。,
「我刚刚也说过,从腥味以及颜色看来,这肯定是新鲜的血液没错……不过,你看。血迹的大小虽然有差异,但都呈现漂亮的圆型吧?」
四人仔细端详血迹,几乎同时点头。
身上没穿外套的爱德华,指着自己的背心继续说:
「以正常状况来想,布鲁克应该是穿着这件背心的时候受伤,然后犯人从布鲁克身上扒下背心,再送到他家……理应如此。」
普莱斯抱着双手,用下巴示意爱德华继续解释。
「那又怎么样?」
「不过,事实不是那样。你们等等。」
爱德华说完,走向摆放着收拾到一半的早餐餐具的圆桌,拿了装有变冷红茶的茶杯回来。
「普莱斯,看到这背心上的血迹,你怎么认为?」
突然被这么问的普莱斯,思考数秒后做出动作。他用他那硕大的拳头,摆出像揍自己脸颊般的动作。
「虽然也有使用刀器割伤某处的方法,不过就算不用那种麻烦的方法,只要揍脸颊或是额头就可以导致流血。因为揍额头皮肤会裂开,揍脸颊嘴巴会破,两种方法都会导致人流出不少血,光是这样做就可以让鲜血喷溅到背心上吧。还有,从脸上滴落的血……」
「没错,也就是说,如果是穿着背心流血,可以想成几乎所有血液都是从上方滴落的……西瓦,别生气喔。」
「咦?等等,爱德华少爷!」
对最后一句话有不祥预感的西瓦,突然伸出手打算制止爱德华,不过已经太晚了。
哗啦!
爱德华将杯中的茶往自己的脸上倒上,同时响起很大的水声。
哇!
「哇,格莱斯顿你在干嘛!」
托亚和普莱斯都发出惊讶的喊叫,连麦卡也因为过于惊讶而阖不上嘴。
只有打从出生就和爱德华在一起的西瓦,似乎已经察觉爱德华的意图,发出「啊啊」奇怪呻吟声的同时,用手按住太阳穴。
「你们看,因为是茶水所以颜色不同,不过我重现了相同的状况喔。你们把现在的我看成被普莱斯揍到满身是血吧。」
当事者爱德华毫不介意自己惨不忍睹的样子,反而开心地朝下看着自己的背心。
「喂,你这家伙,为什么用我的名字?」
普莱斯一边抱怨,一面用如野狼般锐利的眼神,看着从爱德华脸上流下的液体如何行进。
淡灰色高级背心的正面,被从爱德华脸上滴落的茶水,渐渐染出一污渍。
「……唉……」
西瓦叹气并走向浴室,剩下的两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爱德华被弄脏的脸和衣服。
「看到了吗,你们比较一下血迹的形状。」
爱德华脱下背心,和艾文的背心并排在一起。
首先发出声音的是麦卡:
「啊,血……血迹的形状完全不同耶!」
托亚也单脚跪下,仔细比较两件背心并频频点头。
「真的耶。布鲁克的背心上面的血迹是圆型,但是爱德华刚染上的却是直向且狭长的。」
普莱斯也抚摸着满是胡渣的下巴,充满佩服地低喃:
「原来如此。如果是由上往下滴,血液接触到布料后会继续向下流,血迹就会呈细长状。但是,眼镜仔发明家背心上的血迹却是圆型的。换句话说,血液并没有流动。」
「没错,所以呢?」
虽然普莱斯发现到爱德华在测试自己而不愉快地垮下嘴角,但还是侃侃论述自己的推论:
「应该是让他脱下背心,像这样摊开放置在平坦处,从正上方将血液滴下来。所以血液才会平均扩散,染成圆型。应该是这么回事吧?」
「真是明察秋毫呢,普莱斯刑警。所以这应该不是布鲁克的血……甚至可以怀疑不是人类的血,所以布鲁克一定没事。」
52书库推荐浏览: [日]椹野道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