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伯生向探长说明的时候,反反覆覆而又滔滔不绝,这些话,简单的说,就是事
情的重点。”
“探长和督察在把报告拿回局里之前,认为他们应该先到二十六号大珠宝商徐普门
先生那儿跑一趟。”
“你当然记得,”角落里的老人又说,做梦似地注视着他的细绳:“这件奇案的惊
人发展。亚瑟·徐普门先生是徐氏珠宝公司有钱的老板。他太太死了,独自住在肯辛顿
城小小的房子里,安静地过他的老式日子,却让两个已婚的儿子生活奢华并且趾高气扬,
好恰如其分地显示出他们家的财富。”
“‘我刚认识诺普先生不久,’他对警探解释。‘他卖过几颗钻石给我,一两次吧,
我想。不过我们两个都是单身,常常一块儿吃饭。昨天晚上,他就是在我这儿吃的饭。
他告诉我,昨天下午他接到一批上等的巴西钻,他知道我对上我公司推销的人有多厌烦,
所以把宝石带来了,抱着也许在酒席之间可以做上一点生意的希望。’”
“‘我向他买了两万五千英镑的货,’珠宝商说,他的语气好像讲的是不值一提的
小钱:‘我开了张全额的支票,在桌上交给了他。我想我们俩对这笔生意都很满意,最
后一起喝了瓶四八年份的葡萄酒庆祝。诺普先生大约九点半离开,因为他知道我很早上
床睡觉。我带着这些新货上楼,把它们锁在保险柜里。昨晚在宅区附近的吵闹声音,我
确实一点儿也没听到。我睡在二楼,在房子的前半部,我现在才刚知道可怜的诺普先生
的损失——’”
“就在他叙述的中间,徐普门先生突然停下来,脸色变得非常苍白。他匆匆抛下一
句道歉的话,唐突地离开了房间,探长听到他急忙跑上楼梯的声音。”
“还不到两分钟,徐普门先生回来了。他不必说话,探长和督察看他的表情就猜到
了是怎么回事。
“‘钻石——’他上气不接下气:‘我也被偷了!’”
2.一夜历险
“现在我得告诉你,”角落里的老人继续说:“我看了晚报上双重窃案的报导后,
我马上着手工作,好好地想了想——没错!”
他注意到宝莉在看那条他仍然摸摸弄弄的细绳,微笑着又说:
“没错!靠这小东西的帮忙,我的思维才能往下走。对于我该如何着手,去找一夜
之间发了一笔小财的聪明窃贼,我做了笔记。当然,我用的办法和伦敦警探的不同,他
有他自己办案的方式。负责这案件的探长询问不幸遭窃的珠宝商有关他的仆役和家属的
种种,问得非常仔细。
“‘我有三个仆人,’徐普门先生对他解释:‘有两个跟着我已经许多年了;而另
一位是打扫家务的女佣,算是新来的,她来我这里大概有六个月了。她是一位朋友推荐
的,而且品德极佳,和客厅女侍同房。厨师是我在学生时代就认识的,他单独睡一个房
间。三个仆人都睡在楼上。我把珠宝锁在化妆室的保险箱里面。像往常一样,我将钥匙
和手表放在床边。我一向睡得很浅。’”
“‘我真的不明白这怎么可能发生,可是——您最好跟我上来看一下保险箱。钥匙
一定是从我床边偷去的,保险箱打开,钥匙又放回来——都发生在我熟睡的时候。虽然
我到现在才有机会检查保险箱,但在上班之前早该发现损失了,因为我本想把钻石一起
带去——’”
“探长和督察于是上楼去看保险箱。箱子的锁一点儿也没有损坏——是被保险箱的
钥匙开启的。探长提到氯仿,可是徐普门先生说,当他早上大约七点半醒来的时候,房
里没闻到氯仿的味道。然而这大胆窃贼确实用了麻醉药,从他的作案过程中可以看得出
来。屋里屋外检查的结果,发现窃贼事实上是利用通往花园的玻璃门做为入口,就像在
诺普先生家的情形一样,不过在这里他是用钻石小心割开那片门上的玻璃,松开插锁,
转动钥匙,然后走进来。”
“‘徐普门先生,贵府的仆人当中,有哪一位知道昨晚有钻石放在府上?’探长
问。”
“‘我想,应该没有一个人知道。’珠宝商回答:‘不过,女侍在餐桌旁伺候时,
可能听到我和诺普先生在讨论我们的交易。’”
“‘如果我搜查府上所有仆人的箱子,您反对吗?’”
“‘我当然不反对。我相信他们也不会反对,他们是绝对地诚实。’”
“搜查仆人们的东西,绝对是白费功夫,”角落里的老人又说,一面还耸耸肩:
“即使是现在的家仆,也没有人会笨到把偷来的东西藏在家里。然而这可笑的闹剧还是
照演,徐普门先生的仆人多多少少提出抗议,结果照旧是毫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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