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待了几个小时;可是要找出一个能够发誓肯定那天见过他的朋友,百分之九十找不到。
找不到!找不到!艾林顿先生被困在死角了,他自己也知道。你知道,除了这证据之外,
还有两三件事对他也极为不利。第一个,就是在他毒理学方面的嗜好。警方在他房里找
到各种有毒物质,包括氢氰酸在内。”
“然后是马赛之旅,尤其是他正要启程去可伦坡,虽然完全无辜,却非常倒霉。艾
林顿先生漫无目标地随兴去旅行,却被大家想成是畏罪逃亡。不过,亚瑟·英格伍爵士
这次又代表他的当事人展现出绝佳的辩护技巧,用高明的方法把所有几个忠君爱国的证
人搅得天翻地覆。”
“这位聪明的律师,首先让安得鲁·侃博先生肯定地说,他的确认不出穿粗呢西装
的男人就是被告,然后在二十分钟反覆询问之后,证券交易商终于承认,他很可能连自
己公司小弟都认不出来,原先的沉着自若已被彻底击溃。”
“不过,即使侃博先生狼狈不堪又生气得很,他对一件事还是很确定,那就是直到
穿粗呢西装的男人跟那位女士握过手,用愉快的声音说:‘再会,今晚别迟到了!’之
前,她还是活生生的,而且和那男人谈得很愉快。他没听到任何尖叫或挣扎,所以他判
断,如果穿粗呢西装的男人真的替那女人打了一针,她一定知道而且是自愿的,可是火
车上那女人的模样或说话的神情,怎么看都不像准备好要惨然而死。”
“詹姆斯·维拿先生,就这件事情同样信誓旦旦地说,从侃博先生下车那一刻到他
上车的那段时间里,他就站在那儿,看得到整个车厢,而且费灵东街和爱得格两站之间,
没有任何人上车,至于那位女士,他深信她在整个旅途当中都没有动。”
“幸亏有他的律师,聪明的亚瑟·英格伍爵士——”
角落里的老人带着他的招牌冷笑又说:
“没有,法兰克·艾林顿先生没有以死罪接受审判。他完全否认是穿粗呢西装的人,
而且发誓从命案那天早上十一点以后,他就没再见过贺索定太太了。事实上即使他见过,
也无法证明。更何况,根据侃博先生的证词,那穿粗呢西装的人很可能不是凶手。常识
告诉我们,一个女人不可能被凶手打了一剂致命的针而不自觉,还一面和他愉快地谈
天。”
“艾林顿先生现在住在国外,快要结婚了。我想真正是他朋友的,没有一位相信他
会犯下这起卑鄙的罪案。警方却认为他们知道得更清楚。他们的确清楚地知道,这不可
能是自杀案件,也知道命案那天下午和贺索定太太一起坐火车的人,如果心里没有鬼,
早就会挺身而出,尽他所能对命案提出线索。”
“至于那人是谁,警方却茫然毫无头绪。在深信艾林顿有罪的情况下,他们不眠不
休,把前几个月的时间都花在寻找更多、更有力的证据来证明他有罪。可是他们不可能
找得到,因为根本就没有。而对真正的凶手也没有确切的证据可以将他绳之以法,因为
他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下流胚子。他思虑周密,事前看到所有可能性,深艾谙人性,而且
可以预知什么证据会对他不利,他可以好整以暇地加以反击。”
“这个下流胚子打一开始就把法兰克·艾林顿的身材、个性放在心里,好量身制造。
法兰克·艾林顿是这恶棍撒向警方眼里的沙子,你也看得出来,他想使警方盲目的计谋
成功了,让他们甚至盲目到完全忽略了简单的一小句话,那句话是侃博先生无意中听到,
而且当然是整个案件的关键,也是那老奸巨猾的混球惟一的失误——‘再会,今晚别迟
到了!’——贺太太那天晚上本来打算和她丈夫去看戏……”
“你很惊讶吗?”他耸耸肩又说:“你还没看到真正的悲剧呢,不像我,早就看到
它在我面前演出。那位轻浮的妻子,和朋友打情骂俏?都是眼障,都是托词。我花了警
方即刻就该花的功夫,去找出贺家财务的情形。十之八九的罪案里,钱都是主因。”
“我发现玛丽·碧翠丝·贺索定的遗嘱是她丈夫查验过的,他是惟一能使遗嘱生效
的人,这笔财产有一万五千英镑。我还发现爱德华·萧伦·贺索定在和这位肯辛顿有钱
建筑商的千金结婚时,只是个航运代理公司里的穷职员。我还记下来,自从他太太死后,
这个悲伤的丈夫开始留胡子。毫无疑问,他是个聪明的大坏蛋。”
那古怪的老人又说,身子激动地倾靠着桌子,盯着宝莉的脸看:
“你知道那致命的毒药是怎么跑进那可怜女人身体里去的吗?用最简单的方法,这
方法每一个南欧的无赖都知道。戒指!对啦,用戒指!那里面有个小针孔,可以装进足
52书库推荐浏览: [英]奥西兹女男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