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相片分来分去,又仔细瞧来瞧去。宝莉心想,他很快就会把一些照片放在她面前。
果然,她没有久等。
“这是老布鲁克斯,”老人指着一张照片说:“就是被称作百万富翁的布鲁克斯,
那两个是他的儿子,帕西瓦和莫瑞。这是个奇怪的案子,对吧?警方完全茫然没有头绪,
我个人并不奇怪。如果这些令人崇敬的警察当中正好有人和伪造
假遗嘱的人一样聪明,
这个国家查不出来的案子就少喽!”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一直想劝你用真知灼见和智慧,为我们无知的警方指点迷津。”
宝莉笑着说。
“我知道,”他淡淡地说:“你这样做是好心,可是我只是玩票,罪案吸引我的地
方,只因为它像一局精彩的西洋棋,走了这么多错综复杂的棋步,只为了一个结局:把
对手,也就是我国的警察将死!好,承认吧,这个都柏林谜案绝对把聪明的警察将死
了。”
“绝对是。”宝莉赞同。
“民众也是。那个城市里其实有两件案子把警方完全搞昏了,一件是律师派区克·
卫乐德被杀,另一件就是百万富翁布鲁克斯的假遗嘱。爱尔兰没有多少个百万富翁,难
怪老布鲁克斯在他那一行里是个大名人,因为听说他的生意——我相信他是做腌肉的—
—有结结实实超过两百万英镑的资产。”
“他的小儿子莫瑞是个教养良好、受过高等教育的年轻人,不但是父亲眼里的宝贝,
也是都柏林上流社会的宠儿。他长相英俊,舞跳得好,马术一流,是爱尔兰婚姻市场上
的热门人选。对这位百万富翁的宝贝儿子,许多高官贵族的大门都开得大大的。”
“当然会继承老布鲁克斯大部分的财产,也可能得到公司里多数股份的,会是大儿
子帕西瓦。他也很英俊,可能比弟弟还好看;他也会骑马跳舞,言谈得体,可是早在许
多年以前,家有少女待字闺中的妈妈们都已经放弃要争取帕西瓦当他们家的女婿了。这
位年轻人对梅喜·佛蒂丝的迷恋大家太清楚了,他迷她之深,不可能让他另结新欢。这
位小姐的魅力无可怀疑,可是身世来历不明,她放肆夸张的舞步,曾经使得伦敦和都柏
林音乐厅的观众惊愕不已。”
“不过,帕西瓦会不会娶梅喜·佛蒂丝,却很值得怀疑。老布鲁克斯对他的财产握
有绝对的支配权,如果帕西瓦把一个无可取的女人娶进坐落于费兹威廉大厦的豪门,那
些财产很可能就没帕西瓦的份了。”
“某一天早晨,”角落里的老人继续说:“都柏林的上流社会人士带着惋惜惊慌的
心情发现老布鲁克斯突然生病,几小时后就死在家里。最开始,大家都知道他是在二月
一日很晚的时候中风,虽然前一天他做起生意来还是精神矍铄,健壮如昔。”
“大家都是在二月二日的早报上读到这一则噩耗的,而在这个多事的早晨,同一份
报纸上刊载着另一则更令人吃惊的新闻,为多年无事、安静祥和的都柏林一连串的轰动
事件拉开了序幕。这则新闻就是:都柏林最有钱的百万富翁早上才去世,他的律师派区
克·卫乐德先生在当天下午去拜访住在费兹威廉的客户后,于回家的路上惨遭杀害。”
“派区克·卫乐德和老布鲁克斯一样,都是本城的知名人物,他离奇而悲惨的死,
让整个都柏林充满了恐慌。这位律师大约六十岁,后脑被人用一根重棒敲击后勒死,然
后财物被抢走。因为在他身上找不着钱、手表或皮夹,而警方很快得知,他那天下午两
点钟离家时,表和皮夹都带在身上,当然也带着钱。”
“针对本案的侦讯庭举行后,判决结果是他被某个或某些不明人士蓄意谋杀。”
“可是都柏林的轰动新闻还没完呢。百万富翁布鲁克斯的葬礼排场豪华,备极哀荣,
而他的遗嘱也被他的大儿子及推一执行人帕西瓦查验过了(他的企业和动产估计在两百
五十万英镑左右)。至于莫瑞,这位当帕西瓦忙于追逐芭蕾舞娘和音乐厅歌手之际,将
自己人生最精华的几年给了父亲,做他最好的友伴,而父亲也公开视若珍宝的小儿子,
每年却只能得到微薄得近乎吝啬的三百英镑,而且在都柏林庞大的布氏父子腌肉企业里,
什么股份也没分到。”
“布鲁克斯的豪宅里显然发生了什么事,都柏林的市井小民和上流社会人士都揣测
纷纷,可是仍猜不出来。年长的妇人们和娇羞的少女们都已经在想法子,于下一季对莫
瑞示轻一番,那个年轻人在婚姻市场上突然身价大跌,甚至已成为票房毒药。可是这些
轰动的新闻由一个巨大而令人措手不及的丑闻作为终结,在它发生后的三个月里,是都
柏林每户人家茶余饭后的好话题。”
“这个丑闻,是莫瑞·布鲁克斯先生,向法院诉请为一份他父亲在一八九一年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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