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海滩旁焦急地散步等着。那天晚上比波斯关门回家的时间都延长了,因此他记
得很清楚。
福尔摩斯深吸了一口气,既表达了他的满意,也说明他兴奋元比。这会儿我想
他该把他的想法告诉我了,于是我说:“我们总算找到了买这身衣服的出处,但我
仍不明白有何意义。乔治·杰克逊见阿尔弗雷德的衣服很特别,就给自己也买了一
身。虽然我觉得有点艳俗,可人的品味是很难解释清的。他匆忙跑到这里来买了这
身衣服,所以后来才被人打伤了。球场里只有两个人穿这套服装,当然他很容易就
被人错当成了阿尔弗雷德。这一点我早就推出来了,也对你讲过。其实今天大可不
必为了证实我的话而跑来跑去找卖这套衣服的商店。”
“你觉得没这个必要,华生?你不必说了,你的表情已经告诉了我。那么我得
告诉你我们花了一天的时间是为了什么。我们找到这家店铺不是为了某人买了一套
衣服,而是为了查明买主是谁。”
“这不是明摆着的?买主当然是乔治·杰克逊——”
福尔摩斯转过头,问一脸迷惑的店老板:“比波斯先生,请说说买绿色衣服人
的长相。”
店主宽厚憨直,脖子上挂着一条皮尺。他思索了一下,慢条斯理地说:“那个
人是个急性子。依我看30来岁,身体健壮,留着八撇胡。”
我看向歇洛克·福尔摩斯,他对我的愕然私下窃笑。我说:“是阿尔弗雷德·
布里莫尔!到底是怎么回事,福尔摩斯?我还以为——”
“没时间解释了,华生。到时你自己会琢磨明白的。布里莫尔此时在哪儿?我
们必须马上见到他。”
“这容易,福尔摩斯。我跟你说过,可你往这儿赶时忧心忡忡,没听进去。他
正参加公开锦标赛。”
福尔摩斯的灰色眼眸因恐惧而睁圆。“那是最隆重的高尔夫球比赛,是不是?”
“没错,福尔摩斯。这是阿尔弗雷德一年来最大的奋斗目标。他整个身心都扑
进去了。”
“比赛地点在哪儿?”“”我们现在在南边,离我们十万八千里,福尔摩斯。
几个礼拜前,你自己跟我说过比赛的地点,今年是在苏格兰的缨菲尔德,离这儿足
有500 英里。“
“布里莫尔已获得了决赛资格?”
“不仅获得了,福尔摩斯,而且表现得相当出色。他的对手可都是国家顶尖的
职业球手。你匆匆领我赶到这儿之前,他刚赛完第一轮,只比第一名落后一点。”
福尔摩斯的表情既兴奋又恐怖。
“昨天完的第一轮?”
“是的,今天打第二轮。最后两轮明天举行。我正急着想知道阿尔弗雷德今天
战绩如何呢。我要——”
福尔摩斯早抢先我一步跑到迪尔市的街头,将一枚铜币塞人一个卖报童的手里。
然后他把报纸塞进我手中。
“你知道比赛结果登在第几版。看在上帝的面上,快看看!”
我俩的手相碰时,他的兴奋像电流似的传染给了我。我的手指笨拙缓慢地打开
报纸时直发抖。
“阿尔弗雷德仍名列前茅!第二轮中他与领先者只差两分,第一名是了不起的
哈里·瓦顿。”
福尔摩斯非但没因我们朋友的巨大成功而欣喜若狂,而是立即拔腿朝当地的小
火车站跑去。
“我们得立即赶回伦敦,华生!去赶晚上开往爱丁堡的车,然后再去缨菲尔德。”
“我说,福尔摩斯,用不着这么急吧?哈德逊太太在等着我们吃晚饭,而且也
得带上必要的行李——”
他却早已蹿到了火车站售票窗口前,回头冲我嚷道:“我们得赶上晚班车,华
生,只有这样才能避免流血事件,甚至凶杀!”
我们勉强地从舍斯克劳斯坐上了北上的末班车。
我们冲过检票口,来到站台上时,火车车厢的门已经关上,发动机冒起了黑烟。
当我们踉踉跄跄从最后一扇开着的门跳进车厢内时,侍卫已举起了小旗子,吹响了
哨声,火车发出一声巨吼,轰隆隆慢慢驶出了车站。
我俩单独拥有一个头等车厢,厢内的弹簧坐椅十分舒适。这一天过得紧张而劳
累,坐进车厢后,节奏分明的轮子声便起到了催眠的作用。福尔摩斯睡没睡着我不
知道,反正我进入梦乡前记得他瘦削的脸庞紧贴着窗口。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外面昏
暗的灯光。我对福尔摩斯的想法一无所知,仍兀自为我们朋友阿尔弗雷德·布里莫
尔的安全担忧着。
我一觉醒来后,发现窗外已经下起了雨,福尔摩斯的目光仍紧紧盯着窗外。我
省了一眼手表,见星期四已让位给了星期五。我把我这边的窗帘拉下,又裹紧大衣
睡了起来。在印度服兵役时,我学会了在各种环境下人睡,发现这实在是一个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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