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主意果然一炮打响,利润滚滚而来。
凯勒觉得拉腊似乎在她的周围筑起了一道感情上的高墙。他比任何一个人都亲近她,而她在他面前却对自己的家庭身世一直守口如瓶,她似乎来自飘渺的云雾之中。起初,凯勒还能充当拉腊的师傅,教她,指点她,后来拉腊就完全自己拿主意了。学生超过了先生。
拉腊不能容忍任何人挡她的道,她变得独断专行起来,没有人能改变她的决定。她是个刻意追求完美的人,对自己的目标了如指掌,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刚开始时,有些工人想占她的便宜。他们以前从未在女人手下干过活,满以为挺好玩呢,可结果却使他们大吃一惊。一次,拉腊发现一名工长在该干完的活还未干完时就敲打手中铅笔示意工人下班。她把全体施工人员召集在一起,当众解雇了这名工长。她每天早晨必来建筑工地无疑,当工人6点钟达到工地时,看到她已经等候在那儿了。这些工人满口污言秽语,专门等拉腊走近到能听见他们说话的距离时,便互相开起下流的玩笑。
“你听说过农场里有只会说话的小猫吗?它爱上了一只公鸡,然后就……”
“于是一个小姑娘就问她的母亲,‘吞男人的种子后会不会怀孕?’她母亲回答说,‘哦,不,如果是那样的话,亲爱的,你会得到一对珠宝……’”
他们还绘声绘色地比划着姿势。有时候,他们中的大胆之徒在走过拉腊身边时,故意用胳膊“不慎”擦碰到她的胸脯,或是撞一下她的屁股。
“哎哟哟,对不起。”
“没问题,”拉腊说,“拣起你的脸皮,卷铺盖滚回家去。”
工人们的戏谑最后终于变成了敬畏。
一天,拉腊开车和霍华德·凯勒沿克杰大道溜达时,路过一个小店林立的街区,她停下了车。
“这块地皮真是浪费了,”拉腊说,“这里应该盖一幢高层建筑,这些小店赚不了什么钱。”
“是的,但有个问题,你得一个个说服这些店主搬走,”觊勒说,“他们中间可能有些人不愿意这么做。”
“我们可以花钱把他们弄走。”拉腊声称。
“拉腊,只要有一个店主不肯走,你就前功尽弃,白白买下了一大堆无用的小商店,却无法施工建造新大厦。况且,若是这些店主听到这里要盖高层大楼的风声,他们会敲你竹杠的。”
“我们不会让他们得到风声的。”拉腊说,情绪颇有些兴奋,“我们派人分别接触这些小店主。”
“我曾经吃过这种亏。”凯勒警告说,“一旦走漏消息,他们会一分一厘地榨干你!”
“所以我们必须小心翼翼,让我们拿下这块地皮的买卖权吧。”
克杰大道旁边的这个街区上,开着十几家小商店,有面包店、五金店、理发店、服装店、鲜肉店,裁缝店、药店、文具店、咖啡屋等等。
“别忘了这是有风险的,”凯勒警告拉腊,“只要有一个人不肯搬走,你花在其他人身上的钱就全部白扔了。”
“放心,”拉腊说,“我自有良策。”
一星期后,一个陌生人走进了只有两张坐椅的理发店。理发师正在翻画报,门推开时,他抬头点了点,“有事吗,先生?理发?”
那陌生人笑容可掬。“不,”他说,“我刚到芝加哥。我在新泽西州本来有自己的理发店,但我妻子非要迁到这里来住,这样可以靠她的母亲近一些。我正在物色一家可以买下来的理发店。”
“这一带就这一家理发店,”理发师说,“我不卖。”
陌生人还是笑容可掬,“只要值得,什么东西不能卖?对不对?当然,要价钱出得合适。您这店值多少——5万还是6万元?”
“差不多这个数吧。”理发师承认道。
“我实在太想重操旧业了。我对您说吧,我出75000美元买您这店。”
“不,我可不想卖。”
“10万。”
“真的,先生,我不想卖……”
“您还可以将店里的设备都带走。”
理发师瞪着他,“你当真给我10万美元,还让我带走理发椅和工具?”
“当然,我有自己的设备。”
“我可以考虑一下吗?我得同妻子商量一下。”
“那当然。我明天再来。”
两天后,理发店易手了。
“拿下一个了。”拉腊说。
第二个是面包店。这是一家面包小作坊,店里就夫妻两人。烘箱放在后屋,店里散发着刚出炉的面包的香味。一位妇女正和男店主谈着话。
“我丈夫死了,给我留下一笔保险金。我们在佛罗里达时本来有一个面包店。我一直在物色一家像您这样的地方,我想买下它。”
“我们靠它生活得很舒服,”店主说,“我和妻子从未想过要卖掉我们的店。”
“假如您有意出售的话,您想卖多少钱?”
店主耸耸肩,“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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