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我通过特殊渠道了解到，赵丹丹居然是一家调查公司派来的卧底。我们公司业务蒸蒸日上，对他们构成了威胁，也让他们红眼。赵丹丹在那儿不仅正常拿工资、奖金，每转移一个单子还可以拿到一笔奖金。至于这些我怎么知道的，是个秘密。
第二天，我把赵丹丹叫到公司，她仍和往常一样无所顾忌地和我说笑着。片刻，我冷不丁地问：“你现在每月从某某调查公司拿多少钱？”
赵丹丹一怔，很快又恢复了神态，笑嘻嘻地说：“肖姨和我开啥玩笑？我胆小！”
我冷冷一笑，“啪”地打开录音机，里面顿时传出昨天她和当事人的对话，赵丹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继而举手狠狠一拍自己的嘴巴，说：“肖姨，都怪我，都怪我，我不该一时糊涂，贪图那点蝇头小利，我该死……”
“谁派你来的？”
赵丹丹沉默不语。
“你共计转走了多少单子？”
“就昨天那一个……”
“说真话。”
赵丹丹不吱声了，还滴下两滴眼泪，装着一副可怜相。我愣愣地盯着她，最后我轻轻一挥手，让她走了。她是一个真正优秀的调查员，我佩服她。
吃一堑，长一智。此后，其它调查公司跳槽来的人我都很谨慎对待，不轻易接受，无论他的业务技能多么高，我宁愿招新人培养。
三十六 卧底后遗症
我原以为开除赵丹丹后，公司就平静下来，没想到她留下的麻烦远远不止这些，她还暗地扰乱军心，影响员工的积极性和对公司的忠诚度。
赵丹丹走后第三天，调查员颜志明向我提出辞职，让我很惊讶。颜志明是我手下的一名得力干将，是组长。他来公司快一年了，思维敏捷，反应能力强，多次出色完成复杂的调查取证任务。我忙问为什么。
“我家里有点事情。”颜志明说。
“什么事？”
“唉，一言难尽。”
“你尽管说，说不定我还能帮你想办法呢。”
颜志明嘿嘿着，有点不太自然，没有说下去。
“怎么，自己想当老板？”我以为他想自己开调查公司。
“不，不不。”颜志明忙否认。
……
我追问了半天，颜志明依然没有透露真相。我想他不会跳槽去其它调查公司吧，我们公司的待遇和其它公司相比还是比较高的，他现在每月收入至少五六千，我对他也不错。尽管我再三挽留，颜志明还是离开了。
临走时我说：“如果你有更好的地方发展，我祝贺你！如果以后还想回来，我随时欢迎。”
半个月后，我们调查员在外面跟踪过程中，意外碰到了颜志明，他带着几个人也正在跟踪目标。我得知消息后很吃惊。他真的跳槽去了其它公司了，去哪家呢？难道给的待遇比我们强？我忙拿过电话号码，往各家调查公司挨个打电话，找颜志明。
“对不起，我们公司没有这个人。”许多调查公司回复说。
最后，我又打到赵丹丹的公司，接线员说颜志明现在正在外面执行任务，您有什么事情，回来后我可以转告他。我说不用了，随即挂了电话。我感到很纳闷，颜志明为什么去这个公司呢？我怀疑此事十有*和赵丹丹有关。
当晚，我通过内线证实了这种猜疑，确实是赵丹丹把他挖走的。她们给了颜志明副总的头衔，工资待遇也比我们高，气得我半天说不出话来。
上午，调查员张强回到公司，以调侃的口吻对我说，肖总，我们公司的工资待遇太低了，干得没劲。
“哪家比我们高？”我问道。
“多呢？”
“你听谁说的？”我感到奇怪，张强来我们公司时间不长，和赵丹丹差不多同时来的，他对这一行了解有限，而且能力一般般。
“嘿嘿嘿……”
“你听赵丹丹说的？”
张强连声说不是，不过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他在说谎。前段时间他和赵丹丹打得火热，我还以为他们想谈恋爱呢。
下午，我们公司集体开会，我对最近工作做了一番总结，鼓舞士气。没想到我刚说完，许多调查员就提出意见，抱怨说我们工资待遇太低。
“肖总，我们整天拼死拼活的，还有生命危险，我们得到的太少了，能不能工资再加点。”
“南京房价这么高，这样下去我们哪天才能买得起房子。”
“我父母都不让我干了，说没有保障，赚的钱还不够买衣服化妆品的，还是去正规单位好。”
“我有个朋友在其它调查公司，一年拿了十五万，我羡慕死了。”
“我也有个朋友做调查员的，两年前就在河西买了套房子，还准备买车呢。”
“我都不想干了。”
……
员工们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我感到有点诧异，以前公司从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此后一段时间，员工的不满情绪愈演愈烈，有的消极懈怠，有的干脆*，下达任务时，要么生病要么家里有急事来不了。而且闹得比较厉害的都是和赵丹丹关系好的，我想肯定是她教唆的结果，想拆台捣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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