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说完,扬法官手里的小槌已经重重地砸下来:“反对有效!”她对两位
律师说,“休庭15分钟。两位律师到我办公室来。”
两位律师走进她的办公室后,扬法官对格斯·维纳布说,“你是上过法学院的,
对吗,格斯?”
“我很抱歉,法官大人。我——”
“你是不是在庭审室里见到了大帐篷?”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她的口吻就像用鞭子抽打一般:“我的法庭不是马戏团。我也决不会让你把它
变成马戏团。你居然胆敢问出那种煽动性的问题!”
“我道歉,法官大人。我会换种措辞来提问,并且——”
“这样做还不够!”扬法官厉声说,“你得换个态度。我现在警告你,你如果
再耍一次这种花招,我就宣布无效审判。”
“是,法官大人。”
重新回到庭审室后,扬法官对陪审团说:“陪审团将完全不理会控方律师的最
后一个问题。”然后她转向主控官说,“你可以继续问了。”
格斯·维纳布走回到证人席前:“泰勒医生,当你被告知你所谋杀的人给你留
下一百万美金的时候,你一定很吃惊吧。”
艾伦·培恩站起来:“反对!”
“反对有效。”扬法官转向维纳布说,“你是在考验我的耐心啰。”
“我道歉,法官大人。”他又转向证人,“你一定和你的病人关系非常友好。
我是说,毕竟不会天天都有几乎是毫不相识的人给我们留下百万美元这种好事的,
是这样吧?”
佩姬·泰勒脸色微微发红:“我们之间的关系仅限在医生和病人的正常关系范
围之内。”
“难道不比那种关系稍稍更进一步吗?如果不是有人从中作梗,一个男人是不
会把他亲爱的妻子和家庭从他的遗嘱中排除出去,然后把一百万美金留赠给一个陌
生人的。你所声称的与他进行的有关他商业问题的那些谈话……”
扬法官身体前倾,警告说:“维纳布先生……”公诉人举起双手,做出告饶的
姿势,然后又转身面对被告:“所以你和约翰·克洛宁之间友好地聊天。他向你说
他自己的私事。他喜欢你并且尊敬你。你认为这是合乎情理的结果吗,医生?”
“是的。”
“就因为做了这些事,他给了你一百万美元吗?”
佩姬朝法庭外望去。她什么也没说。她没有回答。
维纳布开始朝控方工作台走回去,然后突然又转身面对被告。
“泰勒医生,你先前曾作证说,你对约翰·克洛宁把钱留给你,或者是把他的
家庭从遗嘱中排除出去这样的事是一无所知的。”
“的确是这样。”
“恩巴卡德罗县立医院的住院医生挣多少钱?”
艾伦·培恩站起来。“反对!我看不出——”
“这是个恰当的问题,证人可以回答。”
“每年3万8千美元。”
维纳布同情地说,“这个年头这就不算多啦,不是吗?这中间还得减去纳税与
生活费。剩下的钱是不够豪华旅游的,比如去伦敦,或者巴黎,或者威尼斯,是这
样吗?”
“我想是不够的。”
“是不够。所以你没有计划这样去度假,因为你知道你花不起这笔钱。”
“的确如此。”
艾伦·培思再次站起来:“法官大人……”
扬法官转问公诉人:“你这又是想干什么,维纳布先生?”
“我只是想确定,被告如果不是从什么人那里弄到这笔钱的话,就不可能筹划
一次豪华旅游。”
“她已经回答过这个问题了。”
艾伦·培恩明白他现在得干点什么。可是他心里还不清楚怎么个干法。不过他
仍旧以一个刚刚中了头彩的男人的那种愉快心境走向证人席。
“泰勒大夫,你还记得要这些小册子的事吗?”
“记得。”
“你当时正打算去欧洲或者租一条游艇吗?”
“当然不。这一切不过是逗逗乐子,是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梦想。我和朋友们都
以为这会提高我们的干劲。我们当时都非常劳累,况且……这在当时似乎也像是个
不错的主意。”她的声音越来越轻。
艾伦·培恩朝陪审团偷偷瞟了一眼。他们的脸上显出来的是完完全全的不相信。
格斯·维纳布对被告进行再诘问:“泰勒医生,你熟悉了解劳伦斯·巴克医生
吗?”
她的记忆突然都回闪过来。我要杀掉劳伦斯·巴克。我会慢慢地把他杀死。我
要让他先吃尽苦头……然后再杀死他。“是的,我认识巴克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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