筒般的兴奋回忆。
佩姬和阿尔弗雷德从小一起长大。他们的父亲都是世界卫生组织派往第三世界
国家的医疗队成员,对付各种少见的恶性疾病。佩姬和母亲一起陪伴泰勒大夫,他
是这支医疗队的队长。
佩姬和阿尔弗雷德有着美妙神奇的童年。在印度,佩姬学会说印地语。两岁的
时候她就知道他们住的竹棚叫巴沙。她父亲是个戈拉萨希伯,一个白人;她自己是
个娜尼,一个小妹妹。别的人都叫佩姬的父亲为阿巴汗,队长,或者叫巴巴,父亲。
佩姬父母不在身边时,她喝邦加,一种用印度大麻叶制成的兴奋饮料,或者就
着印度奶油吃查巴蒂。
后来他们又动身去非洲,开始另一场冒险。
佩姬和阿尔弗雷德渐渐习惯于在有鳄鱼和河马出没的河流中游泳和洗澡。他们
最喜欢的宠物是刚生下来的小斑马、小猎豹和蛇。他们就在用篱笆和泥灰砌成的没
有窗户的圆形土屋里长大,这种土屋是泥巴地和圆锥顶。总有一天,佩姬暗暗对自
己发誓,我会住到真正的房子里,一座美丽的别墅,绿草坪和白围栏。
对医生们和护士们来讲,这是一种艰难的让人泄气的生活。但是对两个孩子来
说,这是一场生活在狮子、长颈鹿和大象生息的土地上的不断的历险。他们到条件
极为原始的,用煤碴砖垒成的学校上学。在没有学校的地方,他们就请教师辅导。
佩姬聪明过人,她的脑瓜就像是一块海绵,吸收着所有的知识。阿尔弗雷德崇
拜她。
“将来有一天我要和你结婚,佩姬,”有一天阿尔弗雷德对佩姬说。那时她12
岁,他14岁。
“我也要和你结婚,阿尔弗雷德。”
他们是两个严肃认真的孩子,决心一生相伴。
世界卫生组织的医生们都是毫无自利之心,充满奉献精神,把生命全部交付给
忘我工作的男男女女。他们常常在几乎不可能的条件下从事医疗工作。在非洲,他
们得和当地的土医竞争。这些土医们使用极为原始的和代代相传的治疗方法,这类
治疗方法常常会有致人死命的效果。东非马萨伊人医治伤口的传统方法是使用一种
由牛血、生肉和神秘的植物根茎提取液做成的混合物。
吉库尤人对付天花的方法就是用棍子抽打孩童来驱赶疾病。
“你们必须住手,”泰勒大夫会告诉他们。“这一点没用。”
“总比让你用尖尖的针头戳我们的皮肉管用吧,”他们会这样反诘。
所谓的诊疗所就是大树底下一排桌子,外科手术也是在这种条件下做的。医生
们每天要看好几百个病人,病人排着长队等着接受检查和治疗——有患麻风病的,
肺结核的,百日咳的,天花的,痢疾的。
佩姬和阿尔弗雷德变得须臾不可分开。随着他们年龄增大,他们一道去市场,
去几英里外的村庄。他们一起谈论未来的计划。
医病是佩姬小时候生活中的一个组成部分。她学会了照看病人,给病人打针吃
药,总是主动地想方设法帮助她父亲。
佩姬爱她的爸爸。柯特·泰勒大夫是佩姬知道的最关心他人而毫不利己的人。
他真诚地爱着人民,把自己的生命贡献给了帮助那些需要他的人,而且他也把这种
挚情灌输给了佩姬。尽管他每天长时间地工作,但还是能千方百计抽出时间花在女
儿身上。他把他们身处蛮荒之地的种种不愉快都变成了乐趣。
佩姬与她母亲之间的关系就是另一回事了。她是出身于富有的上流家庭中的美
女。她那冷漠的高傲拒佩姬于千里之外。和一个将去遥远的异国他乡工作的医生结
婚,对她来说似乎很是浪漫,但严酷的事实使她变得怨天尤人,愤愤不平。她不是
那种热情洋溢充满爱意的女人。对佩姬来讲,她似乎总在不停地抱怨诉苦。
“我们为什么非得老是到这种被上帝遗弃的地方来,柯特?”
“这里的人像畜牲一般地活着,我们会传染上他们这些可怕的疾病的。”
“你为什么不能在美国开业行医,像别的医生那样挣大钱呢?”
这种话说了一遍又一遍。
母亲越是批评父亲,佩姬越是崇拜他。
佩姬15岁时,她母亲在巴西和一个大可可种植园主一起跑掉了。
“她不会回来了,是吗?”佩姬问。
“是的,亲爱的,我很抱歉。”
“我很高兴!”她并不真的就是这个意思。她觉得自己受了伤害,因为母亲对
她和父亲如此无动于衷,竟然可以抛下他们一走了之。
这种经历令佩姬与阿尔弗雷德·特纳更接近了。他们一块儿游戏,一起去冒险,
分享各自的梦想。
“我长大后也要当医生,”阿尔弗雷德吐露出心里的秘密。“我们要结婚,并
且在一起工作。”
“我们还要生一大群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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