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身于医治他人创伤、消除痛苦和拯救生命的事业。佩姬注视着他们每天创造的奇
迹,这些奇迹使她自己也充满了自豪感。
最大的压力是在抢救室的工作。抢救室里总是塞满了各式各样可以想象的受伤
的人们。
在医院里长时间的工作和压力使医生和护士们身心交瘁。医生的离婚率高得非
同寻常,婚外私通是很平常的事。
汤姆·张也是家庭生活有问题的人。他在喝咖啡的时候把这事讲给佩姬听。
“我能对付长时间的工作,”张吐露道。“但是我妻子做不到。她抱怨说她见
都见不到我了,对女儿来说我已经成为陌生人。她没错,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妻子来医院看过吗?”
“没有。”
“你干嘛不邀她到这儿来吃顿午饭,汤姆?让她看看你正在做的工作,看看这
工作有多重要。”
张觉得豁然开朗。“这个主意好。谢谢,佩姬。我会照办的。我想请你见见她。
你能和我们一块儿吃午饭吗?”
“非常愿意。”
张的妻子谢是个非常可爱的少妇,有着一种古典和永恒的美貌。张带她在医院
各处参观,然后在小餐厅里和佩姬共进午餐。
张以前告诉过佩姬,谢是在香港出生和长大的。
“你觉得旧金山怎么样?”佩姬问道。
谢沉默了一会儿。“这是个很有意思的城市,”谢彬彬有礼地说。“但我还是
觉得自己在这儿好像是个陌路人。它太大了,太吵了。”
“但我知道香港也是又大又吵啊。”
“我来自于离香港还有一小时路程的一个小村子。那儿没有喧嚣,也没有汽车,
大家互相都认识。”她看着自己的丈夫。“汤姆和我,还有我们的小女儿,在那儿
非常快乐。南丫岛也非常美丽。那里有白色的沙滩,小农场,附近还有一个叫索罟
湾的小渔村。那里是多么宁静。”
她说话的口气里充满一种渴望的怀旧之情。“我丈夫和我在一起的时间很多,
一个家庭就该是这样。但在这里,我见都见不到他。”
佩姬说:“张太太,我知道现在这个时候对你实在是太难了。可是过不了几年,
汤姆就能自己开业行医,那时候他的日子就轻松多了。”
汤姆·张握着妻子的手。“你看到了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谢,你得耐心一
点。”
“我懂,”她说道。但在她的口气中并没有显出信服来。
他们正谈着,一个男子步入小餐厅,他站在门口,佩姬只能看见他的后脑勺。
佩姬的心开始蹦跳起来。那人转过身,原来是个陌生人。
张正看着佩姬。“你没事儿吧?”
“没事,”佩姬没说实话。我必须忘掉他。这已经结束了。然而,回忆起这些
年来的幸福、快乐、激动和相互爱慕之情……我怎么能忘得了这一切呢?我想我是
不是该劝那位医生给我做个脑叶切断手术,斩断这段情思呢?
佩姬在走廊里撞见了霍尼。她上气不接下气,看上去忧心忡忡。
“一切都还好吧?”佩姬问她。
霍尼费劲地笑笑。“是的,还好。”她又急急忙忙往前走。
霍尼被分派给一位名叫查尔斯·艾斯勒的主治医生,他是医院里出了名的严守
规章制度的人。
霍尼头一天参加查房,他就说:“我一直盼望着与你共事,塔夫特大夫。华莱
士大夫跟我提到过你在医学院里取得的了不起的成绩。我知道你打算从事内科。”
“是的。”
“好的。那你要和我们在一起干三年了。”
他们开始查房。
第一个病人是个墨西哥小男孩。艾斯勒医生不理睬其他见习住院医生,径直转
身只顾对霍尼说话。“我想你会发现这是个很有意思的病例,塔夫特大夫。病人有
着所有典型的症状:缺乏食欲,体重减轻,金属腥气,疲劳,贫血,刺激过敏,动
作失调。你怎样给它下诊断?”他满含期待地微笑着说。
霍尼朝他看了一会儿。“好吧,这有几种可能,是吧?”
艾斯勒医生困惑地看着她。“这是个一目了然的病症——”
另一名见习医生插嘴说:“是铅中毒?”
“是的,”艾斯勒医生说。
霍尼笑了:“当然,是铅中毒。”
艾斯勒医生又转向霍尼:“你怎样治疗这种病?”
霍尼含糊其词地说,“好吧,有几种不同的治疗方法,不是吗?”
又有一个见习医生插嘴说话。“如果病人长期接触铅的话,就必须按可能患铅
毒性脑病来对他进行医治。”
艾斯勒医生点点头。“对。我们现在就是这样做的。我们正在改变他的脱水状
况和电解质紊乱状况,同时还给他做螯合物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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