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嘴唇贴上他的嘴唇,她的身体压在上面,他完全被击垮了。她在他床上过
了一夜。
清晨6点,卧室门打开,利普顿太太走进来。她站在那儿,盯着他们两个人看,
然后一言不发地走出去。
两个钟头之后,道格拉斯·利普顿牧师大人在自家车库里自尽了。
霍尼听到这个消息时一下子就崩溃了,她不能相信所发生的事。
警长来到他家,向利普顿太太了解情况。
谈完之后,他找到霍尼。“出自于对他家庭的尊重,我们将把道格拉斯·利普
顿牧师的死列为‘原因不明的自杀’,但是我要建议你他妈快点滚出这座城市,永
远别回来。”
霍尼就是这样去了旧金山的恩巴卡德罗县立医院。
带着出自吉姆·皮尔森博士的热情洋溢的推荐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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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时间对佩姬而言已失去全部意义。既没有开端,也没有结尾,白天和黑夜以一
种不间断的节律首尾相连。医院成了她的整个生活。外部世界则变为事不关己的遥
远星球。
圣诞节降临,又过去了;新的一年开始了。在外面的世界,美军从伊拉克手中
解放了科威特。
没有阿尔弗雷德的只言片语。他会发现他犯了个错误,佩姬心想。他会回到我
这儿来的。
那凌晨打来的古怪电话突然停止了,就像它来得突然一样。佩姬感到一阵解脱,
因为再也没有新的神秘的或者带有威胁性的事情落在她头上。电话恐吓事件差不多
让她觉得好似做了一场噩梦……当然,这只是好似而已。
医院所循常轨继续让人觉得紧张狂乱。没有时间去了解病人。他们仅仅只是一
些胆囊、破损的肝脏、折断的股骨和脊背等等。
医院是一座堆满机器妖怪的丛林——呼吸机、心跳频率监视器,电脑断层扫描
设备、Ⅹ光透视机。每种机器都有其古怪的声响。有鸣笛声,有蜂鸣声,还有公用
呼叫系统不间断的喊话声,所有这些响声混合成一种喧噪而疯狂的医学上所谓的声
音异常。
住院见习的第二年标志人生进入了一个新阶段。见习医生们渐渐负起要求更为
严格的责任,并且看到新一届见习住院医生的到来,心中对他们混杂一种既瞧不起
又自鸣得意的感情。
“这些可怜的家伙啊,”凯特对佩姬说。“他们还不知道要经历什么样的道道
关口呐。”
“他们会很快就发现的。”
佩姬和霍尼对凯特的情形越来越担心。她体重减轻,似乎心情沮丧。和她交谈
时,她们会发现凯特魂不守舍、若有所思。时不时地,她会接到一个神秘的电话,
每接到一个这样的电话,她的沮丧之情便更加恶化一次。
佩姬和霍尼决定坐下来和她好好谈谈。
“出什么事了?”佩姬问。“你知道我们都爱你,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们愿意
帮助你。”
“谢谢。我很感激,但你们帮不上忙,是关于钱的问题。”
霍尼惊讶地看着她。“你要钱干什么?我们哪儿都不去。我们根本没时间去买
什么东西。我们——”
“不是为我,是为我弟弟。”凯特过去从没提起过她的弟弟。
“我不知道你还有个弟弟,”佩姬说。
“他在旧金山住吗?”霍尼问。
凯特有点犹疑。“不。他住在东部。在底特律。将来有一天你们会见到他的。”
“我们很乐意见到他。他是干什么的?”
“他算是一种企业家吧,”凯特含糊其辞地说。“他眼下有点背时,但迈克会
恢复元气的。他总是这样的。”我向上帝祷告我说对了,凯特心想。
哈里·鲍曼原来在依阿华州一家医院当住院医生,后来才转到这儿来的。他是
个脾气和善,无忧无虑,不厌其烦地想让所有的人都快活的人。
有一天他对佩姬说,“我明晚打算搞个小聚会。如果你和亨特大夫、塔夫特大
夫有空的话,干嘛不来呢?我想你们会很愉快的。”
“好的,”佩姬说。“要我们带什么来?”
鲍曼笑着说,“什么也别带。”
“你肯定吗?”佩姬问。“一瓶酒,或者……”
“忘了这个吧!这是在我自己的小公寓里啊。”
鲍曼的小公寓结果却是一套有10个房间的顶层豪华公寓房,摆满了古式家具。
三位女士走进来,惊讶地注视着。
“我的上帝!”凯特说。“这一切都是从哪儿搞来的?”
“我运气不错,有个好爸爸,”鲍曼说。“他去世后把所有的钱都留给了我。”
“那你还工作?”凯特觉得好生奇怪。
鲍曼笑着说:“我喜欢当医生。”
自助餐包括鳇鱼鱼子酱、肥肝肉馅饼、苏格兰熏鳟鱼、扇贝、蟹肉、青葱醋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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