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对马洛里毫无意义。“很高兴认识你,哈里森先生。”他正在检查哈
里森的脉搏。“你现在还痛吗?”
“还有点痛,我猜他们让我吃了不少止痛药。”
“麻醉药性会过去的,”马洛里让他宽心。“疼痛也会过去的。你会好起来的。”
“我在医院要呆多久?”
“我们过几天就会让你出院的。”
结账处一位职员走进病房,手里拿着几张医院里的单据。“哈里森先生,为了
记账凭证,医院需要了解你是否有医疗保险。”
“你的意思是说你想了解我能否支付账单?”
“好吧,我不愿那样表述,先生。”
“你可以去旧金山忠诚银行核对一下,”他冷冷地说。“那家银行是我开的。”
下午,马洛里顺便去看亚历克斯·哈里森时,一位很有魅力的女人正和哈里森
在一起。她30岁出头,金色头发,身材窈窕,举止优雅。她穿一套阿道夫牌时装,
马洛里心里估计这套衣服比他一个月的工资还要贵。
“啊!咱们的英雄来啦,”亚历克斯说。“这是马洛里大夫,不是吗?”
“是的,肯·马洛里。”
“马洛里大夫,这是我女儿,罗兰。”
她伸出指甲经过修剪的细长的手。“父亲告诉我说你救了他的命。”
他笑着说,“这是医生应该做的事。”
罗兰赞许地看着他。“不是所有的医生都这样的。”
马洛里看得出来,这二位明显不属于一家县立医院的病人群。他对亚历克斯·
哈里森说,“你恢复得很好,但如果你找你自己的医生的话,可能会更舒服些。”
亚历克斯摇摇头。“没必要。他救不了我的命。你行。你喜欢这儿吗?”
这是个奇怪的问题。“这儿很有意思,是的。为什么?”
哈里森从床上坐起来。“好吧。我只是在想想。一个像你这样英俊而有才干的
人可以有非常远大的前程。我想你在这种地方是不会有什么大出息的。”
“嗯,我……”
“也许是命运把我带到这儿来的。”
罗兰明明白白地说道,“我想我父亲是要说,他愿意向你表示他的感激之情。”
“罗兰说得对。我出院以后咱们应该认真谈一谈。我希望请你来舍下共进晚餐。”
马洛里看着罗兰,慢慢地说,“我愿意。”
于是这便改变了他的生活。
肯·马洛里突然之间很难找到和凯特约会的机会。
“星期一晚上行吗,凯特?”
“好极了。”
“好。我在哪儿接你——?”
“等一下!我刚想起来。我的一个表兄那天要从纽约来。”
“好吧,星期二?”
“我星期二值夜班。”
“星期三怎么样?”
“我已经答应佩姬和霍尼一起有点事。”
马洛里开始觉得情况严重。他的时间流逝得太快了。
“星期四?”
“星期四可以。”
“太好了。我来接你。”
“不要。我们在切巴尼斯餐厅见面好吗?”
“很好。8点钟?”
“可以。”
马洛里在餐厅一直等到9点钟, 然后去给凯特打电话。没有人接电话。他又等
了半个小时。也许是她搞错了,他想。她不会有意失约于我的。
第二天上午,他在医院见到凯特。凯特向他跑过来。
“噢,肯,我实在抱歉!这是件荒唐透顶的事儿。我决定去约会前先打个盹儿。
我一下子就睡过去了。醒来时一看,都到半夜了。可怜的亲亲。你等的时间长吗?”
“不,不。还好。”这个笨女人!他向她靠近些。“我想快点完成咱俩已经开
了头的事儿,宝贝儿。我一想起你就发疯。”
“我也是的,”凯特说。“我都等不及啦。”
“也许这个周末我们可以……”
“哦,亲爱的。我整个周末都很忙。”
又没戏了。
时光在一点一点地流逝。
凯特正在向佩姬报告事情的进展时,寻呼机突然响起来。
“对不起。”凯特拿起电话机。“亨特大夫。谢谢。我马上就到。”她放好话
筒。“我得走了。是急救。”
佩姬叹口气道,“还能有什么新花样呢?”
凯特沿着走廊大步如飞,乘电梯来到楼下急救室。里边放了20多张帆布床,全
都被病人占了。凯特认为这是间受难室,无论白天还是黑夜,满是交通事故、枪击
事件或是匕首打斗的受害者,缺胳膊断腿的。各式各样五花八门的破碎而绝望的生
命。对凯特来说,这里就是地狱的一角。
一名听差急匆匆朝她走过来。“是亨特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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