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机一天到晚都带在身上,黛雪落又时时处在他的严密监视之下,绝没有机会报警,或者是再向外界传递消息。
韩拓月找来了
风千翌的眉头稍稍舒展,但片刻后又紧紧皱起。他必须立即去应付韩拓月,但他一走黛雪落就没人看了——因为上次叫保镖参与,完全没起到任何作用,还要担着消息泄漏的风险,因此他对所有组织以外的人都失去了信心。
这些天他都是一个人看守黛雪落。现在把她绑起来塞住嘴锁进屋里固然可以,但那样不仅耽误时间,还会伤黛雪落的心:
如果她是真心想要追随他,这样说不定会让她立即改变主意。在刚刚作出选择时,人的心情可是很微妙的。
虽然有很多事情需要他慎重考虑,但现在已经没有时间让他仔细考虑。一个主意像火花一样让他脑中闪现,他嘴边浮起一丝无奈而又狠毒的微笑:干脆就这样吧。这是一次绝好的试探。如果真要出了问题,他也可以应付。
“你在屋子里藏好,我出去应付他。”风千翌审视着黛雪落的眼睛,低低地说。
“好,”黛雪落轻声应了一声,神情木木的。她现在必须要做出一个抉择。这个抉择太大了,几乎要把她压垮了。
风千翌走到院门口时,韩拓月正拼命按着门铃,脸上是一副快要急疯的表情。
“哎呀哎呀,你干吗啊?我的门铃都要被你按坏了。”风千翌的语气很平常,就像是朋友间的抱怨。
“你还在装蒜啊你?黛雪落在不在这里!?”韩拓月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看来他不仅非常焦急愤怒,还很久没有休息过。
“装什么蒜啊?我该问你黛雪落在哪里才是,”风千翌故意露出骇然的表情,“你不会还把我当成坏人吧?你后来不是查得很清楚吗?”
原来黛雪落失踪后,风千翌装成没等来黛雪落的样子,跟黛雪落的父母打电话询问。黛雪落的父母赶紧出去找,风千翌也装模作样跟着他们一起找。他们找了一圈之后没找到人,便打电话报警。
韩拓月被惊动后第一个怀疑的就是风千翌:虽然已经“有证据证明他不是坏人”,不知是出于思维惯性还是什么,他就是对风千翌不放心。
互咬
但怀疑归怀疑,他就是找不出证据证明风千翌和黛雪落的失踪有关,甚至连明确的可供怀疑的依据都没有——直到昨天。
半个多月之前,本市市民忽然发现一个身上刻着可疑文字的老鼠,他当时就怀疑这个和黛雪落有关,但就是不知该向哪个方向调查。
仅仅发现一点是无法画出一条线的,至少得再发现一个点才能画出一条线。隔天另一个点便出现了。还是那个以报告居民琐事为己任的新闻节目,报到了某小区有一个地下室水漫金山,给整个小区都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韩拓月立即警觉,立即去调查这个地下室属于谁。中国的房屋和地皮产权历来是最繁杂的,他查了很久竟还查不出谁是这个地下室真实的主人。
直到两天前,他才发现这个地下室真实的所有者竟然是风千翌!
他立即迫不及待去找风千翌,却发现他已和学校请假多日。他辗转了一天才打听到风千翌正在这深山里的别墅“休养”。
他现在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风千翌和黛雪落的失踪有关,因此风千翌的家人根本不愿意告诉他风千翌的行踪——他们全部恃富而骄,根本没把他这个小警察放在眼里。
屡次碰壁的愤懑和对黛雪落的担心使他赶到别墅时已经火冒三丈。见风千翌又要抵赖,他忍不住大吼起来,“你胆子不小啊!我都找上门来了,你还敢装蒜?”
“我装什么蒜?我看你是脑袋有问题!”风千翌露出了怒色,语气也硬了起来,“或者说,你是欲盖弥彰!”
韩拓月宛如高楼失足,又惊又怒地问,“你说什么?什么叫‘我’欲盖弥彰?”
“我可没有绑架黛雪落的动机啊,”
风千翌冷笑着说:“相比起来你韩大警察的动机却非常充分。你一直很喜欢黛雪落。上次只是因为被她发现了杜缈的事情,不好意思,被迫放手而已。你完全可能还对黛雪落抱着非分之想,便把她绑架囚禁,再对我倒打一耙,以此来引开别人的注意!”
一触即发
“你!”韩拓月的脸涨紫了,抓住风千翌的领子就扬起了拳头。
“哎呀呀呀,你这样可就更可疑了哦。”
风千翌骄傲地斜睨着他,轻蔑地说。这句话说得底气十足,尾音却微微有些颤。想来黛雪落此时一定正倚在窗边偷看吧。她到现在都没有出声,是真心愿意追随他吗?还是想等到必要的时候再与韩拓月呼应。
正如风千翌所料,黛雪落正一动不动地倚靠在窗边,掀开窗帘的一角往外看。她一动不动倒不是为了隐蔽,而是她的身体已经不能动了。
巨大的压力已经压垮了她的精神。如果她现在出声呼救,也能真能逃出风千翌的掌握。但是那样的话……风千翌岂不是立即会被当成犯人?
说来也不可思议,这些天来她一直想法设法想逃出风千翌的掌控,什么极端的方法都用过。可是当逃跑的绝佳机会自己撞到她面前的时候,她却犹豫着想要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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