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记得的,只有一个模糊的体态而已,老太婆的长相、衣着,甚至声音,她都一点记不得了!
黛雪落张着口,半天都吐不出一个字来,脸红得已经像个蒸锅里的螃蟹。
警察们的表情已不仅仅是不耐烦,甚至还有些微怒。要知道他们的时间也很宝贵。黛雪落这个样子,简直像在耍他们!
“也许当时她觉得那老太婆并不重要,所以没把她往脑子里记,是吧?”韩拓月忽然插嘴,一面说一面给黛雪落使眼色。
黛雪落赶紧拼命地点头,一面点头一面给自己补充:“是的,是的,当时觉得她只不过是个小贩,没注意记她……看到和她相似的人也只是潜意识里觉得相似……”
大周撇了撇嘴,怀疑地看了看黛雪落。
他不大相信黛雪落的话,但现在没有其他线索,只有死马当活马医,叫警察们到校外小市场去搜索,把摆摊的老太婆全带回来,让黛雪落来认,看哪个人像是黛雪落看到的。
警察们立即行动。行动之前韩拓月有些犹豫——他还想跟黛雪落说说话呢。虽然他们只是分别了一阵子——黛雪落家虽然在本市,但为了培养自己的自立能力,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住,他已经积了很多话要跟黛雪落说。
看到他这幅样子,黛雪落忽然心乱如麻,不由自主地把头偏向别处。
韩拓月苦笑了一下,头也不回地跟着同事们匆匆而去。黛雪落没有回头,听着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忽然感到非常难过,眼泪也快要流出来了:到底跟不跟他说呢?
老太太摧花?(3)
警察们很快就把摆摊的老太太们带到了派出所。黛雪落惊讶地发现连昨天晚上看到的那个老太太在她心中竟也只留下了一个模糊的影子,即使叫老太太们弯下腰来,像昨天晚上出现的那个人一样走路,她还是说不出来谁像谁。
警察们虽然很克制,但也纷纷露出了怒色。黛雪落又惊又窘地偷看这她们,心头一痛,忽然流下泪来。
见她流泪,警察们都有些意外,即使恼怒,也不好再说什么。
韩拓月顾不得避嫌,一个箭步冲到她身边,把双手放到她的肩膀上,作出保护她的姿态:“我想她肯定是因为太担心朋友了,紧张过度才记不起嫌犯长的样子!没有人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我想也是。”大周看了看黛雪落,为难地叹了口气:“既然她想不起来,我们只有另想办法。小同志,你先回去,什么时候想起来了,什么时候再给我们提供线索。”
韩拓月当然要护送黛雪落回学校。一路上黛雪落都是低着头,脸上是懊恼和忧急相混合的湿红。
韩拓月本来有很多话要问她,但见她这副模样,也不敢说什么。一直等他们走到校门口,再不说什么就没机会了,韩拓月才鼓足勇气说——最终也没说自己想说的话:“你也不要太担心了。我们已经开始了搜索,你的朋友未必回不来。”
一听她说这话,黛雪落越发觉得自己对不起他——他这么关心她,她却对他瞒了这么多事。一股带着眼泪气息的热流直冲到胸口,她忍不住说:“小月,其实……”
两个女生在他们面前急冲而过。她们身体带起的风直吹到黛雪落的脸上,让她不由自主地住了口。
放眼看去,校园里的学生竟然大部分都在跑,全是冲着学生会而去。黛雪落顿时感到一阵恐慌:难道是学生会出什么事情了么?
还是……她忽然有了个非常恐怖的想法,恐怖得她自己都不敢细想:难道是章清雨的尸体出现在学生会了?
风千翌闹事?
黛雪落丢下韩拓月,跟着大家往学生会跑。韩拓月犹豫了一下,也跟着她往学生会跑去。也许是他有点敏感过头。刚才那一刻,他竟有了黛雪落将永远丢下他的感觉。
学生会里没出什么事,更没有尸体。是风千翌到学生会“闹事”来了——这只是校方的说法,在同学们眼里,他这可是标标准准的为大家请命。
“你们难道真要眼睁睁地看着章清雨被杀吗?她可是我们的同学啊!同学!你们把同学当成什么?”风千翌站在学生会主席的面前,紧捏着拳头,几乎是在咆哮。
他到了这个时候甚至都不显得难看。即使满脸怒容,大吼大叫,英俊的形象也没有折损半点,反而显得他一身正气,大义凛然。
学生会主席噤若寒蝉地站在那里,根本都不敢出声。不过不是因为理亏。
如果风千翌是个普通的学生的话,他可以掏出一万句话;来驳斥他。但风千翌是本市巨富家的公子,又不是来无理取闹,无论如何他都要让他三分。
“风同学,我们知道你很关心同学,学校领导和你一样着急,但是我们都是普通老百姓,搜查这件事,应该交给警方来作……”站在一旁的教导主任也不敢太得罪他,只在一旁说着不咸不淡的话。
“可是警方现在不作为!等他们找章清雨,恐怕找到的只能是一句尸体!我们是普通老百姓没错,但是并不代表我们什么都作不了!女生出去搜查当然会有危险,可是男生们结帮搭伙地出去,应该不会一去不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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