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雪落被吓得向后跳了一小步,等看清那人是谁后,不仅又惊讶地惊叫出声。
这个人竟然是秦露。只见她穿着一身颜色粉嫩的衣服,脚下还登着一双亮光闪闪的凉鞋。
看来她一定是精心打扮之后上门来找风千翌。
没想到风千翌不在家,她就在门口一直等,等得脚疼得站不住,即使这样还不愿走,便找了个墙角蹲着。
只看她这一段艰辛的等待过程,便可知道她见到风千翌和黛雪落相伴而来之后有多愤怒。
此时她果然是一副怒发冲冠的样子,眼瞪得像灯泡一样,鼻翼也在不停地抽动,乍一看去,简直像一头愤怒的怪兽。
“你这是什么意思?风千翌?你是在她双宿双栖吗?”
令人惊讶的是,秦露虽然是一副愤怒得快要爆炸的样子,语气却很沉稳冷静,不过未免太沉太冷,简直像一柄在冰潭里活动的刀子。
“你不是一直在我面前装柳下惠吗?你这又是在干什么?把她弄来金屋藏娇?为了掩人耳目还让她穿上你的衣服!?”
她忽然转向黛雪落,“你为什么可以穿他的衣服?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画心(168)
黛雪落被她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低头看自己身上。
此时她才想起,“衣服”在人际关系里也有着重要的意义。
在古代,只有夫妻、兄弟和非常好的朋友才可以“共穿衣”。
即使在现代,同穿一件衣服,还是有点暧昧的意义——有种那么一点间接的肌肤相接的感觉。
黛雪落没想到自己无意之间竟干了这么羞人的事情,脸上顿时如火烧云般红了起来。
“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不要在这里大喊大叫!”风千翌绷着脸说,语气很严厉。
黛雪落这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严厉地对别人说话。
“不要我管?哈哈……我不够格是不是?那我就把这件事告诉所有人,看能不能找出几个能管你的人!”
秦露怒极反笑,嘴角狰狞地勾了起来,就像被人用钩子钩住了嘴角。
黛雪落此时最怕的就是她把此事公开,正要求她不要这样做,风千翌却冷冷地抢先开了口。
与黛雪落不同的是,风千翌似乎没把这件事当回事,只是冷笑着说,嘴边带着淡淡的一抹轻蔑,“有本事你就去说。你要是敢说,我就一辈子不再理你!你家的生意也别想再作!你敢玩这个火吗?”
听他的口气,秦露家的生意也是靠风千翌家照顾。
在授人以柄的情况下,风千翌还用这么强硬的态度对待秦露,看来他真是把她吃定了。
秦露听了这句话之后浑身发抖,扭头就朝楼下冲去,“你等着!我一定会把这件事告诉你父母!”声音虽然吼得很大,语气却显得非常不硬气。
“有本事你就说啊,只要你不后悔就行!”
风千翌毫不示弱地跟了一句。语气倒很硬气。
秦露没有接他的话,只是呜咽着跑远。
风千翌冷冷地看着她的背影,眼中始终只有轻蔑。
他把手放在黛雪落的肩上,把她往里推,口气也是满不在乎,“我们进屋去。别管她。”
黛雪落不敢不依。风千翌刚才表现出的强硬和冷酷让她有些心悸。
这是他的另一面吗?他还有多少个另一面?
此时已经过了中午,风千翌仍兴致勃勃地要学着做饭。
黛雪落早已没有心情做饭了,风千翌却照着食谱做得有模有样。看来他在各个方面都是天才。
画心(169)
吃完饭后黛雪落本想一声不吭地溜回自己的房间,没想到风千翌手一伸拦住了她,深不可测地笑笑,“可能辛苦了些……我们继续讨论案情好吗?”
“这个……”黛雪落僵硬地笑了笑,眼睛却仍然朝自己房间的门看。
说什么讨论案情。她知道风千翌无非是想逼她承认韩拓月就是杀人狂魔。
她想打开他的手臂硬冲进自己的房间,但想到风千翌面对秦露时那强硬的样子,又不敢这样做。
风千翌给她搬来一张凳子,接着又和她面对面坐下。
“我们把已经得到的情况梳理一下吧。
韩拓月是犯人的可能性已经达到了就成,现在只剩下明确的证据了,是吗?”风千翌果然一开口就是逼宫。
黛雪落不愿认同这件事,只有沉默不语,低头慌乱地玩着手机,妄图拖延时间——其实她再拖延时间也没用。
她无意中翻到了手机里存的照片,翻到了刚才在画家家里给那个发卡照的照片,顿时惊叫起来:
“有证据了!”
“什么?是韩拓月杀人的证据吗?”
风千翌不明就里,但凭直觉便知道应该不是他想要的。脸色顿时黯淡了下来。
“你看!”
黛雪落激动地把手机抵到他的面前,“你看!发卡上缠绕着头发!光凭这个照片目测就能看出这头发绝不是男人应有的长度!这个发卡被女人用过!那个女人果然存在!就藏在那画家的家里!”
“哦?”风千翌的表情晦涩,眼珠飞快地转着,“会不会是他捡来上面纠缠着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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