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抢你钱!我问你!你把杜缈怎么了?”
黛雪落见画家还这么嚣张,不由得火冒三丈:她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至关重大的活口,却又被他给杀了——现在看来是这样。
她只恨风千翌刚才那一棍敲得太轻,应该再敲重一点——糟了,她也变得暴力了。
“哈哈,原来是你们啊。怎么?又来我逼问那根本不存在的杜缈在什么地方?我跟你说过了,那只是幻想!”
“可是你刚才抱着你背包里的那条裙子杜缈杜缈叫个没完啊。”
风千翌冷笑着弯下腰来,盯着他的眼睛,手里还紧紧握着棍子,“而且,我们从没有告诉过你我们在找的那个人叫杜缈啊。你又是从哪里知道的呢?”
画家的脸“唰”地一下没了血色。他深深地垂下头来,用近乎呻吟的声音说了一句,“杜缈……她走了!”
“你胡说!”黛雪落冲到床边“唰”地一下揭开那床垫背,“你看着血迹!还敢狡辩吗?”
“啊,这就是她走的证明。”画家竟然只是叹了口气,经没有什么明显的反应。
“她从这里离开,去了阎王殿,是吗?”黛雪落的眼里几乎要蹦出火星来。
“哈哈,原以为你们有多聪明,我看也是两个傻冒!”
画家忽然露出了鄙夷的神色,“这是杜缈留下来诳我的!一天我出去卖画,回来就发现床上汪了一大滩血,她人已经不见了。”
黛雪落和风千翌将信将疑地对视了一眼。
他们搞不清楚这是不是画家为了脱罪而编出来的谎话。
画家看也没看他们,自顾自地沉入忧伤,“我一看就知道这是杜缈设下的局。别的不说,活体被刺杀的时候现场都会留下喷射状的血迹。现场有这么多的血,却连一点喷射状的血迹都没有,显然是假造的。”
画心(187)
说到这里画家长长地叹了口气,语气非常的哀伤。黛雪落和风千翌恍惚可以从中听到他破碎的心随着呼吸“沙沙”作响,“她虽然没有死,但我知道我再也看不到她了。这个拙劣的现场其实也是一个讯息,她在跟我说:‘我走了,就当我死了,永远都不要再来找我!’”
说到这里他竟泪如雨下。
能让一个胡子拉碴的大男人哭成这幅德性,看来那杜缈的美貌真是无人能敌。黛雪落忽然感到一种莫名的恼火,对杜缈也越发讨厌。
“也许没这么简单吧……”
风千翌冷笑着说。他仍然凝视着画家的眼睛,显然不相信他的话。
“那你觉得是我杀了杜缈,然后再编一个子虚乌有的谎言?”
画家满不在乎地笑着,严重的轻蔑越来越明显,“你要这样想我也没有办法,喊警察来做一个血液鉴定就可以了。你们赶快喊警察啊,看看我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看着他有恃无恐的样子,风千翌和黛雪落都有些迷惑。
黛雪落轻轻地扯了扯风千翌的衣角,低声说:“就当他说的真的吧。”
当然,对她来说,还是杜缈活着更有利。
风千翌脸上的神情隐晦地闪了一下,未置可否。
黛雪落曲起手指轻轻地敲着下巴,用阴冷的目光盯着画家,一句一顿,希望能得到他的认同,“我总觉得……杜缈她伪造杀人现场并不仅仅是为了甩掉你……这个现场,这个信息其实是留给别人的!”
画家的眼睛登时亮了,“这么说……她不讨厌我!?”
“是的,她留下这个现场主要是为了告诉某人‘她死了’。如果仅仅是想摆脱你,留个绝情信就可以了,绝没有必要弄个杀人现场出来。可能是她正被什么人追踪,最近又被那个人发现了行迹,所以必须作出自己已死的假象来摆脱他的追踪。看来被他抓住的下场一定很恐怖,否则她不会以乍死来迷惑他!”
画心(188)
画家的脸上露了恐怖的神色,“那……那个人还在追踪她吗?”
“也许吧……”
黛雪落的脸绷得紧紧的,“因为你没有伸张,那个人肯定还没收到她乍死的讯息。也许只是以为她离开了。”
“这混蛋!”
画家忽然暴怒了,“如果被我抓到,我一定叫他死得难看!”
“是的!”
黛雪落大声应着,“如果他找不到杜缈的行踪,说不定还在这附近徘徊,当然,以前也可能在附近出现过很多次,所以如果你发现了又可疑的人的话……”
风千翌忽然用力扯了一下她的袖子。黛雪落茫然地回过头去。
风千翌没有看她,又一把把她拉到身后,却是在对画家说话,“你就照她的话好好梳理一下思绪,发现了什么再打我手机。你的头不要紧吧?要紧的话赶紧去医院看看。不要紧的话就好好休息,我们先回去了。”说着就从钱包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给画家。
不知为什么,画家现在在他们面前特别要面子,嘴一撇就做出一副不食嗟来之食的样子。
“怎么……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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