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让人打电话通知他们了,华会昌也马上赶到这里来,据说他算对这里比较熟的。”林瑛说。
“出去欢迎他们一下怎么样?”妻子眨着眼睛笑道。
我们一起往外走的时候,她忽然把我拉到一边,轻轻说:“说实在话,我对这件案子,心里真的没底呢……”
“啊,你也有没底的时候?”我惊讶地说。
“嗯,有许多疑点,但是这些疑点像一团乱麻一样绞在一起,总也理不出头绪来。”她咬着嘴唇说,“从你那天晚上跟我叙述你们聚会的情形,我就感觉有什么不对,但是没有想到的是,最后居然闹出人命来。”
“那怎么办?”我也有些焦急地说。
“帮我在这个院子里找点东西吧哈哈,这就算帮你老婆的忙了。”
“没问题。”我笑着说,“难得你也有求我的时候。”
趁林瑛在向闻、谷等人询问情况时,我按照妻子的指点逐渐在季家的院子搜寻起线索来。季家的院子真是宽敞,对我这种喜欢成天呆在家里的人来说,有这么大的一片私人风景肯定是件高兴的事。
院子的门位于西南角上,整栋楼房位于院子的偏北的位置,房子四周围绕着草坪和花树。西面沿墙一带是一个花园,东面沿墙就是林瑛他们刚才站在那里说话的停车场,现在他们已经进屋去了,上面我们这些人的汽车已经把不大的停车场挤得满满当当。此外,院子的西北角和东北角还各有一间小屋子,估计是杂物房之类的。
我在草坪上走了一遍,果然发现靠窗户的下面的草坪有踩踏过的痕迹。把痕迹的位置都记好后,我又在花园转了一圈儿,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我按照妻子的吩咐,向两个小角屋走去。
角屋的门都虚掩着,没有上锁。其中西北角的屋子里放着一些旧的桌椅板凳之类的,上面尽是灰尘。我在阴冷的屋里搜寻了一遍,带上门出来,直奔东北角的屋子走去。
这间屋子的门关得比较牢固,我好不容易推开,发现里面放着一些木料和几袋水泥,大概是剩下的装修材料。我仔细看看上面,似乎都尘封已久,没有近期移动过的痕迹。我绕过那堆木料,赫然发现里面躺着一把梯子。我蹲下身去,沾满灰尘上面有许多握举的痕迹,果然不出妻子所料,我忍不住偷偷笑了。
我走出角屋,朝停车场走去。正按照妻子的指示,细细查看着每辆车时,忽然听见喇叭声,回头一看,华会昌正开车进来。
“这个地方都没有停车位了?现在真是哪儿都人多。”华会昌摇下车窗,朝我嚷了一句,然后把车倒到院子里,找个空地停好。
我迎上去说:“华老,您终于来了,他们都在屋子里等您呢!”
“去了趟河北,听说老季出事了?”
“是啊,事情一团一簇的,进去吧,我慢慢跟您说。”
听完林瑛简单的叙述之后,华会昌皱起眉头来。我趁机这个机会把自己在院子里的发现偷偷告诉妻子,看见她马上笑逐颜开。
“华老,我们很想知道,昨天看到谷先生的瓷枕时,为什么您没有发表评论?”妻子问。
“这个嘛,是因为我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又不好明说……”
“什么奇怪的东西?”旁边的谷顺圣迫不及待地赶紧追问。
“瓷枕表面上有一些断续的黑色点段,我摸了一下,大概是铅笔的描痕。”
“那就是说?”
“谷老,我相信你也明白了,肯定有人用纸拓描过枕上的图案。由于拓纸都是很薄的,铅笔难免划破纸,画到枕身上。”
“可是我的瓷盘上没有那些铅笔划痕啊?”闻廷绪眉头都拧成了一个疙瘩,“但是它们也被掉包了!本来最大嫌疑人,如今又不明不白的死了!我的宝贝到底去哪里了呢?!总得有个交待吧?”
“不要急,我们先看看老季家的藏宝库里有没有再说。”华会昌沉着地说道。
“藏宝库?”我们都异口同声地问。
“嗯,我常来,他家这里有个机关。”华会昌说着走到书房里,打开柜门,摸着某本书往外拉了一下,书柜忽然朝前移动起来。我们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它停下来,后面果然出现了一个黑洞洞的小屋。
华会昌走到小屋里,按开灯说:“只有几个好朋友知道他家这个地方,你们也进来吧。”
我们鱼贯而入,在柔和的灯光的照射下,这个小小的隐蔽空间里简直就是文物博览室。一个巨大红木柜子里摆放着大大小小的檀木架,架上都是各种各样的古玩器皿,有瓷器、漆器、青铜器之类,另一个柜子里面则整整齐齐摆放着字画卷轴等。
林瑛拿起古玩柜里的一个空着的檀木架,看看说:“为什么这里面有一个架子空了?”
华会昌和杨铨抱着欣赏的眼光打量着这个宝库,闻廷绪和谷顺圣却着急地四处搜寻,似乎想尽快找到自己被掉包的宝贝。
妻子正从林瑛手里接过那个空木架端详着,忽听谷顺圣指着书画柜子的一个角落,惊喜地大叫一声。我赶紧跑上去,只见那里摆着一个特大号的木匣子,正是那天季冬海放成化青花海碗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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