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莎莎见激将法有了效果,阴阳怪气地又说了几句话便晃悠到其他地方去了。我们见浦莹和王宝宝走到了大厅角落一个用枫木栏围起的平台上,坐在一张小圆桌旁,便也不好再度靠近,只好兵分两路:小余坐在浦莹对面不远处的一张摆着果筐的木桌旁,正对着她进行监控;我和贝丽则坐在平台的右侧台阶旁,从浦王二人的侧身注意着周围的举动;朱姨见我们都分别站好位置,再加上大概从未见过这种大场面,所以尴尬地左停停右望望,最后晃晃荡荡地拎着那个装满饮食的大包走到了小余那边。
我和贝丽坐在那里边盯着浦王两人,边注意着大厅里的情况。此时楼上的三角钢琴上正流出柴科夫斯基《胡桃夹子》中的俄罗斯钢琴曲,优美动人,大厅中央的舞池里,已有嘉宾翩翩起舞。
贝丽指着靠近舞池附近一张桌上独身一人,形影相吊的辛茜睿,叹口气说:“辛小姐可怜得很!她出道后拼命自扮清高来掩饰自己的低贱出身,自尊心强得厉害,但这又有什么用呢?在演艺界有时候要的不是实力,而是势力!你看她现在多可怜!”
“是不是因为她惹恼了浦莹,所以才会这样?最近报刊上很少看到有关她的消息了,炒作冷淡了许多。”
“其实倒也不光是浦总,她自己也有原因,谁让她要强得过火来着。浦总封杀她之后,她还到浦家大闹,结果被浦总揭了老底,骂得她抬不起头来,满脸泪水地走了。”
“老底?”
“啊,她不也跟我一样,是孤儿院出来的孩子么?受人资助上的大学。那几年有个‘春晖行动’,听说过么?就是组织对孤儿院孩子一帮一的助学活动,我和辛小姐都是这个活动的资助人就是浦总……”
“辛小姐的资助人呢?”我问。
“她自己都说不知道,也不晓得是有意隐瞒还真是匿名资助。总之那天浦总骂她是野孩子,从小没受过教养的,把她抢白地咬着嘴唇忍住不哭,血都流出来了。说实在话,浦总那话我都听了一阵阵想哭,毕竟,也算是兔死狐悲吧……”
她忽然停住说话,目光像被什么吸引住了似的,死死盯在舞池里。
我循着她的目光看去,是李康,他居然在兴致盎然地拉着一个漂亮女人的手,在舞池中跳得正欢。
我呆呆地回看她的脸,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正在这时,我看到小余在那边招手,示意我过去的样子。
我快步走了过去,小余皱着眉头说:“朱姨刚才吃了这张桌上的一个南果梨,觉得胃里不舒服,去洗手间了。你帮我看一下她带的饮食包,别让人趁机做了手脚。”
我从包里面摸出一罐橙汁来,笑着说:“半天滴水不进,早渴坏了。”
小余白我一眼说:“就知道吃喝,一点出息都没有。你看看人家沈谕,她可是我们局里人人崇拜的偶像呢!唉,一对夫妻,做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她这番话气得我拿易拉罐的手一抖,橙汁被震了出来洒个满手。小余看我笨手笨脚的样子,捂着嘴直笑。这时我看到朱姨从平台右侧台阶上一路小跑赶了回来,心想这包也有人照管了,还是赶紧去洗手间洗手要紧,于是站起身来,向还在笑的小余做出个抗议的姿势,赶紧奔洗手间而去。
路过大厅的时候,我忽然发现醉醺醺的米眉正在和关莎莎坐在一起,拉着她的手,端起酒杯非得要灌她喝酒的样子。
只听关莎莎酸溜溜地说:“小米呀,我刚才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是,你今儿高兴,但你把老姐我灌醉了有什么用?你看看人家浦总,饮料都自己带,那才叫尊贵呢!你要是有本事能去跟她喝一杯,大姐陪你喝一瓶也乐意!”
“这个女人真会挑拨是非。”我厌恶地看他俩一眼,继续紧走几步,问厅里的侍者洗手间的位置。
正在手忙脚乱往自助餐区上菜的侍者伸手指了一下不远处的一个门,我赶紧推门进去。
令我惊讶的是,这个门后有两条昏暗的走廊,我有些心急,也没有顾上看指示牌,就对着正前方那条三步两步走过去。
我忽然听到前面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急忙停住脚步,定睛一看,只见这里并不是洗手间的所在,而在我眼前的是拥抱在一起的一对男女。
大概是我的脚步惊扰了他们,他们慌慌张张地抬起头来,我不禁愣住了,那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贝丽和李康!
我赶紧说声“对不起”,匆匆退了回去,从另一条走廊里找到洗手间,将手上的污渍洗去,发现自己的额头上早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
我又重新回到了欢歌快舞的大厅里,远远看去,讶异地发现浦莹所在的小平台上不知怎么围了许多人。我的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跑过去一看才放了心,原来喝高了的米眉果真受了关莎莎的挑唆,举着两个多半杯的鸡尾酒,非得要敬浦莹一杯不可。
浦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别扭的扶着椅子,转过身去对着喋喋不休的米眉,脸色很是严峻,我知道她心里现在不知道有多厌恶这种场景。小余紧紧守在她的身边,隔开旁边的王宝宝、还有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辛茜睿,以及贝丽同李康二人。贝丽看到我,脸色一红,赶紧闪到小余后面避开我的目光。
52书库推荐浏览: 言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