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多了,”阿尔秋欣说。他有点为难.不知怎么办?他问道,“把这些东西都放回去吗?”
我也有点不大自在。
“就这些,不会就这些吧……”赤卫队员从密室深处拽出一张折成几折的厚纸,递给了我。
“你真是个机灵鬼!”阿尔秋欣惊异道。
我把纸铺开,这是一张贵重物品的清单,显然它同妇女的小饰物没有关系……
“有用吗?”一直注视着我的面部表情的赤卫队员问道。
“你有搜查的天才。”
“也许是的。可他说.‘就这么些了!’如果再彻底地刨它一遍,不知还会蹦出什么来呢!”
然而,我们在房间里再没有找到任何其他东西。
莫斯科刑事侦察局监察员彼·彼·博林审讯牧首法衣圣器室珠宝匠费·卡·克贝尔公民的记录(摘要)
问:你认识瓦西里·格里戈里耶维奇·梅斯梅尔公民吗?
答:是的,我认识。
问:你们是在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相识的2
答:我同他认识将近十五年了。他让我为他效力,替他妻子采购珠宝制品。
问:梅斯梅尔的妻子去世后,你同他还见过面吗?
答:只见过一次,是在一九一六年,梅斯梅尔请我将他故去的妻子的几件金饰品做个估价。
问:在搜查你的住宅时找到了梅斯梅尔发来的电报,发报人通知了自己抵达莫斯科的时间并邀你去车站碰头。关于这份电报你能说些什么吗?
答:电报使我吃惊。当妹妹告诉我瓦西里·梅斯梅尔来看过我时,我同样感到吃惊。
问:据我们所知,梅斯梅尔没能在家里见到你,他给你留下纸条了吗?
答:没有。
问;在你家里搜查时,找到了一张贵重物品清单,这是张什么清单?怎么落到你手里的?
答:我多年来一直从事珠宝艺术史和宝石史的研究。你提到的那张清单是由一位巳故的珠宝匠佩列尔曼转交给我的。在清单上列出了在俄国为某些私人所占有的最珍贵的宝石。
问:佩列尔曼什么时候把这份清单转交给你的?
答:一九一三年或一九一四年。
问:可是清单上落款的日期是一九一七年十二月二十五日。这又做何解释呢?
答:那是搞错了。
问:这张清单及其所列的珍宝与梅斯梅尔公民家中搜到的清单一模一样。难道他也是研究珠宝制品史的吗?
答:我不知道。
问:在前边提到过的清单上,有哪些珍宝是归牧首法衣圣器室所有?
答:清单上列出的珍宝没有属于法衣圣器室的。
问:你确信无疑吗?
答:我的话可以由文件和证书做证。
问:我想提醒你一下,在法衣圣器室失窃的宝石复制品中,也就是莫斯科民警局苏维埃主席科萨切夫斯基同志让你看过的那些复制品中,包括象形珍珠“朝圣者”,在你家中找到的清单上把这颗珍珠编为第十九号。就这种“巧合”你能说些什么呢?
答:“朝圣者”不归法衣圣器室所有。
问:我知道。可是怎样解释那位暂不知名的工匠专门仿造法衣圣器室收藏的宝石,其中也包括“朝圣者”呢?
答:我很难回答这个问题。
问:你很明白,你的答复是难以令人置信的。
答:是的。
问:这对你不利,你也明白吗?
答:是的。
问:你对目已的口供还有什么补充吗?
答:没有。但是我没有参与盗窃法衣圣器珍宝的活动。我永远不会承担这个罪名。
费·克贝尔(签名)
前皇家科学院博物馆保管员,美术史教授卡尔塔绍夫就在梅斯梅尔公民住宅里发现的清单所作的说明
(在搜查莫斯科牧首法衣圣器室珠宝匠费·卡·克贝尔公民的住宅时找到了同样的清单)
在莫斯科刑事侦察局提供给我的清单中共列出三十二件珍品的名称,我可以就其中的某些加以说明。
1.“巴图林斯基的汤盘”(列为第七号)
这件珍宝最早是在彼得二世时被提及过,而对它的较为详细的记载是在安娜·约安诺芙娜女皇当权时期。
安娜·约安诺芙娜是一位艺术品和宝石鉴赏家。著名的珠宝匠都在她的皇宫里干活。女皇非常贪婪,她想得到世界上最大的被命名为“佛罗伦萨人”或“托斯卡恩大公”的钻石。女皇利用大公国正遭军事入侵之机,派自己的侍从彼得鲁·米罗前去购买名钻石。
米罗先给大公寄去一封信,信中答应在对敌战争中俄国将给予军事援助。不过有个小小的要求做为交换条件:“为了供养那些正在服役的英勇善战的军队……要准备大量的列性酒——格但斯克伏特加,这种酒大公殿下在波希米亚时曾开怀畅饮,直至酩酊大醉。”同时要求把钻石“佛罗伦萨人”卖给俄国女皇安娜·约安诺芙娜。“女皇陛下打算买下这颗钻石并如数付钱……”
大公殿下不相信女皇会派遣军队给予他军事援助,同时他也不愿意卖钻石。因此这封信没有得到答复,买卖也没做成。然而,女皇不必抱怨自己不走运。不久,还是在那位米罗的帮助下,她既没花钱也没动用军队就成了稀世之宝——有名的“巴图林斯基的汤盘”的主人,它原属于彼得一世的宠臣缅希科夫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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