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双方互不让步对“外来人”来说结局将是可悲的(希瓦城的党羽们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尼基塔·阿夫里坎诺维奇)。看来,那些“外来人”明白过来后,为缓合同马霍夫的关系,就把偷来的一部分珍珠送给了他。
究竟是谁盗窃了法衣圣器室,阿尔斯塔温、普什科夫和廖沙都不知道。他们至少认为,我会相信他们的话。
米什卡·穆霍莫尔(法衣圣器室被盗后,苏霍夫调查了他的情况)从莫斯科到正被德军占领的普斯科夫市去了。沃尔任宁试图说服我,他可以混进普斯科夫市,找到穆霍莫尔并把此人弄回莫斯科。然而,他提出的这个计划很不实际,被我立即否决了。显然,只有马霍夫才能找到“外来人”,这是件很棘手的事。西特洛夫卡是一座特殊的堡垒,要拿下它,无论是强攻还是有计划地包围,都是同样的困难。不过,没有其它出路……
我让苏霍夫、赫沃西科夫和沃尔任宁负责行动前的准备工作。但是,计划未能实现……
帕维尔·苏霍夫正在说服我,包围西特洛夫卡市场及其四周的小胡同不能少于三百名赤卫队员,这时值班员走进办公室报告说,有位公民想见我。
这位公民原来是谢苗“同志”。
谢苗“同志”默默地向我和苏霍夫伸出了手,四下打量了一番。我的办公室里的简陋陈设使他大失所望,无法同无政府大厦里的奢华摆设相比:这里没有软沙发椅和长沙发,墙上也没有油画,这还是刑侦部门呢!
“是来请我们嗑瓜子吗?”帕维尔问道。
“不,”客人连连摇晃着满头乱发的脑袋说,“有事。”
“那么说,在自己的联盟里办完事了了”帕维尔间道。
“当然办完事了。我同贼儿们谈过了……”
苏霍夫笑了。
“那又怎么样?我们也同‘贼伙计们’谈过了……”
“我知道,”谢苗“同志”点了点头。“整个希瓦城都知道刑警部门把普什卡和廖沙抓走了。”
“希瓦还会有什么不知道的事呢?”帕维尔学着他的腔调说,“希瓦无所不知。”
“不,”谢苗“同志”表示不同意,“是谁偷了法衣圣器室里的珍宝希瓦城就不知道。这只有尼基塔·阿夫里坎诺维奇知道。”
苏霍夫意味深长地瞅了瞅我。
无政府主义者青年联盟主席不是个急性子,他不慌不忙地解开短皮大衣的钮扣,摘下兔皮帽子,放在膝盖上,从衣袋里掏出绣花荷包。
“前几天我同尼基塔·阿夫里坎诺维奇·马霍夫同志谈过……”
“说,说下去,”苏霍夫催促道。
“尼基塔·阿夫里坎诺维奇同志声明,他除了遭受沙皇尼古拉之辈和克伦斯基公民的压迫外,同他们没有任何其它关系,他不会同劳动人民做对。”谢苗“同志”郑重其事地说道,“所以尼基塔·阿夫里坎诺维奇希望在法衣圣器室的案子上协助工农政权。”
“这值得鼓励,”我赞许道,“这位为人民的理想而斗争的热诚战士在这里吗?”
“是指尼基塔·阿夫里坎诺维奇吗?”
谢苗“同志”放下烟卷,用不解的目光看着我。怎么,要让马霍夫亲自到警察局来一趟!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不,尼基塔·阿夫里坎诺维奇可不是那种人。尼基塔·阿夫里坎诺维奇建议今天晚上在索良卡的捷利亚特尼科夫饭馆见面。这就是谢苗“同志”到此来的目的。我怎么才能找到马霍夫呢?不必去找:有人会带我去见他。尼基塔·阿夫里坎诺维奇的人都认识我,会办妥当的……是普绍克和廖沙吗?这同普绍克跟廖沙有什么关系?要谈的不是他们俩的事,要谈的是关于法衣圣器室的事。还用得着他。马霍夫为普绍克和廖沙担保吗?尼基塔·阿夫里坎诺维奇认为:自己跌倒了就得自己爬起来。尼基塔·阿夫里坎诺维奇不是他们俩的庇护人,也不是米沙·阿尔斯塔温的庇护人。他瞧不起那些经不住风雨的家伙。尽管尼基塔·阿夫里坎诺维奇不是无政府主义者,但是他尊重人的个性并同无政府主义者青年联盟很合得来。对他不必怀疑。
谢苗“同志”谈到马霍夫时很敬重,不次于对克鲁鲍特金公爵的态度。
“好吧,让我们考虑一下吧!”我说。
“请考虑考虑吧!”西特洛夫卡无政府主义者的青年领袖边说,边扣上短皮上衣的扣子。
“列昂尼德·鲍里索维奇,我们是不是在饭馆里就把这位‘人民的战士’抓起来。”帕维尔提议道,“我们带上十五名工人、纠察队员,把提利亚特尼科夫饭馆包围起来,象拍苍蝇似的给他一下子。”
“你这么一‘拍’。只会拍疼自己的手。”赫沃西科夫表示不赞同。
“太对了!”博林支持他的意见,“捷利亚特尼科夫饭馆象一个双层底的匣子。”
“里面有秘密通道。”赫沃西科夫解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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