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十点多钟,他才在公安局里找到了尚队长。随即就把玲儿讲述的情况,丝毫不落地给尚有德汇报了一遍。尚有德对这个情况非常重视,认为死者不让动沙发摆设的原因,死者的丈夫是应该知道的,弄清楚这个原因,对他们进一步认识和分析案情也许会有很大的帮助的。因此,他对弄清这个问题的心情很迫切,拉住王坚非要立即去找他表哥不可,王坚看着他那疲劳的样子,用种种理由,费了好多口舌,才劝说祝他,把找林克勤的时间推迟到明天。
第二天上午刚上班不久,他们便驱车赶到了翠屏大学图书馆。在林克勤的办公室里,王坚把他和尚队长相互介绍后,他倒了两杯茶水,连句热情话也没有。王坚知道,他表哥是一位少言寡语的人,他喜欢埋头读书和研究学问,对他所从事业的热情很高,他很乐意谈论这件事情。除此以外,他那张脸上总是平平静静的,似乎对什么都缺乏热情。
根据林克勤的性格,王坚只是直截了当地向他说:“尚队长来找你了解点情况。”
林克勤只说一个字:“好。”便没有下文了
苦楚
尚队长见此,皱皱眉头,也省略了许多话语,先对林克勤妻子的不幸,说了两句同情和安慰的话,接着进入正题,问道:
“听小王讲,你那间会客室又重新粉刷摆布了一下?”
林克勤点点头,说出两个字:“是的。”
尚队长喝了一口茶,一双询问的目光凝视着林克勤,问:
“克勤同志,你们家会客室里沙发的摆设有什么讲究吗?”
林克勤一怔,似乎察觉了什么,张了张,欲言又止了。
“据我们调查,你爱人活着的时候,她是不许任何人变动沙发的位置的。请你坦率地告诉我们,是这样吗?”
尚有德开门见山地这样一说,林克勤已意识到他们掌握住情况了,只得回答:
“是这样。”
尚队长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进一步向林克勤进攻道:
“那么,你爱人为什么不让变动沙发的位置呢?你们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些年,你应当知道其中的原因了。请把详细的情况告诉我们吧?”
没等林克勤开口,尚队长又开腔说话了,他显得诚心诚恳地说:
“克勤同志,你应该明白,我们侦破任何一桩凶手案,都必须对被害者有一个全面的了解。了解的情况越多,就更能发现线索,了解凶手。因此,我觉得,你一定会积极支持我们工作的。”
林克勤沉默了一阵子,看事态已不是他能够左右了,不得不向尚、王二人亮出底牌了。他的叙述能力是很强的,声音却总是干巴巴的。他毫不动声色地说:
“当然,陈宁不让变动沙发的位置是有原因的。这个原因除了陈宁本人,就我一人知道,这是她的一段隐秘。
“那还是在我们当初热恋的时候,在一个月夜,她向我倾吐了这段她受刺激最大的隐秘。陈宁出生在香港,她在那里度过了十五个春秋。她的爸爸是一位不小的企业家。陈宁是个独生女,被父母视为掌上明珠,过着异常富足的生活,可以说是应有尽有啊!
“当陈宁15岁的时候,已经是一位很漂亮的姑娘了。就在这一年的秋初,一天上午十点钟左右,她家里来了人,并和他坐在一条长沙发上。当这个男客人知道了她父母不在家是,就猛然把陈宁搂抱起来,妄图占有她。恰巧,家里用人听到陈宁的呼救声急速赶到,使她免遭不幸。
“这场遭遇,使陈宁受到了特大的刺激,她守住妈妈哭闹了三天三夜,非要立即离开香港那个肮脏的地方,回国投靠亲姨妈。她母亲把眼睛都哭肿了,还是劝说不住女儿。最后实在无奈,终于向女儿妥协了,流着眼泪给亲姐姐写了一封信,又拿出几样贵重物品送给女儿说,‘宁儿,你回去要是受不了,这些东西可以换成钱花!’
“由于陈宁在心灵上,曾受到过那样大的创伤,所以她归来之后,从来不和男同志坐在一起,从来不和男同志过分的热情。自从我们搬进小红楼之后,我购买了一对,单人沙发摆在那里。女客人来了,她才让和客人一起坐在长沙发上;男客人来了,总让他坐在单人沙发上。对沙发的摆设,她活着的时候,是从来不让变动位置的。具体的情况和原因就是这样。”
链条
尚队长听完之后,着实出现了一种掩饰不住的激动之情,走上前握紧林克勤的手说:
“你谈的情况很清楚,也很重要啊!这对我们下一步的侦破工作,非常有用处。谢谢你,谢谢你啊!”
林克勤并没有被尚队长的情绪所感染,他脸上还是平平静静的,只是站起来往他们的茶杯里添添水,又坐下不哼不哈了。
尚队长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向表哥林克勤问道:“陈宁的姨妈在那里工作?”
“省水利局。”林克勤干干吧地回答了一句。
“那她在水利局做什么呢?”
“只是个工程师而已。”
王坚听到此处,插上一句:“姨妈出国回来了吗?”
“还没有。”
“她出国的期限不是一个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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