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谁家的水龙头没关呀!”
赵大妈一连喊了几声,楼上却无人答应,水还是一个劲儿往外流着。她感到有些奇怪,便安置好孩子,往楼上跑去,仔细查看后,见水从陈宁家门口流出来的,就朝屋里喊道:
“他陈姨,你家里往下流水啦!”
赵大妈喊破了喉咙,仍无答应,一点动静也没有。她皱起眉头想了想,又上前“咚咚”地敲门半天,屋里还是么有任何反应。咋洪大妈忽然心里生出不祥的预感,着急了,猛一用力把门推开后,一个最可怕的镜头出现在她的眼前,她“天呀!”一声尖叫,一屁股蹲在水面起不来,顾不得擦拭已湿透的衣物……
“救,救命呀!死人啦!”
接到报警后,刑侦大队立即出动,公安人员火速赶往案发现场。警车和摩托车拉成一线,在大街上“哇哇”地响着,道上来往车辆纷纷让道,行人侧目惊注。他们很快到达五号院,车辆停在小红楼下。三十来岁的刑侦队长尚有德先跳下车来,她个子大,高身梁,大沿帽下压着两道黑眉毛,在充满刚毅的脸盘上有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咋看一下,犹如一座高高的铁塔。几位公安人员在他的指挥下,由王坚带路,迅速进中心现场展开勘查。
死者陈宁在小会客室门外水地趴着,一头散发,满脸血迹。大睁着凝固的眼睛,真是死不瞑目啊!她四肢曲着,十指抠在地面上,显然是在与凶犯搏斗中死去的。王坚看着看着,泪水模糊了实现。
尚队长看到王坚心情十分悲愤,“哎”轻叹了一声,说:
“小王,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啊!要不我向上级领导反映一下,给你放几天假,剩下的事我和其他同志来完成就行。”
“不,队长!于公于私这事我必须插手,我要亲自抓到凶手,将凶手绳之以法!否则……否则我于心不安啊!”王坚说到动情之处,声音也哽咽起来。
尚队长点点头不再言语,将一只大手落在王坚的肩膀上,以示安慰。
王坚回想着昨天晚上,他和恋人李美夕去看望患病的文英,后来陈宁也去了,还给女友拿去一袋干果之类的零嘴。临走时,她和美夕挣着留下来侍候病人。最后达成轮流守候的协议。他回响着,表嫂总是那样关心和体贴别人。昨晚他送陈宁回家的路上,陈宁反复嘱咐他:“你文英姐,孤孤单单的,特别是有个病的时候,睁眼见不到一个亲人,挺可怜的。很需要咱们去关心她,体贴她,安慰她。”王坚想到这里,心里说着:“嫂子啊,你的心地是那样的善良,对别人是如此的诚恳实在。你昨晚上还是好端端的,而现在,你,你竟然倒在血泊之中了!”王坚不禁握紧了拳头,一股股怒火油然而生,恨不得将凶手生吞活剥了般!这时候,他见法医向尚队长报告尸检报告,赶忙上前去听。法医报告说:
“被害者的伤全部集中在头部,其他身上只有轻微的刮伤,估计是在和凶手搏斗中留下的。头部的伤只有三处形成骨裂,全市用钝器打的,像是滚珠之类的凶器。死者衣着较为整齐,体下内无精子,因此可见没有奸杀迹象,根据对尸体的检验推断,罪行发生在今天的上午八点到十点之间。”
血染水仙(二)
尚队长听后,拧着眉毛,转动着大眼睛珠子思考了一会,一句话也没有讲。他让王坚跟着,弯下那高大的身躯,自下而上量着墙壁上喷溅血痕的高度。从门外一直追量到校会客室,喷溅血痕都很低,最高度才120公分左右。尚队长探索的目光,停留在双人沙发前的茶几上,注视着那盆亭亭玉立的水仙花,雪白的花瓣上也溅上了几滴血迹,红白相间异常显眼。看到此,王坚向尚队长介绍说:
“我表嫂生前最喜欢这种花。”
尚有德沉思不语。
王坚又介绍说:
“听表嫂说,这花是我文英姐送给她的。”
尚有德怔了怔,说:
“你文英姐是你什么人?她和你表嫂是什么关系?”
王坚立即感觉到自己没把话说明白,连忙补充道:
“她的名字叫文英,是翠大图书管理员,也是我表嫂的好友。”
尚队长听后也没再说什么。他那锐利的目光,又瞄准到茶几上放着两杯水上,马上让王坚喊来搞鉴定的同志去检查杯子上的指纹,他认定杯上的指纹全是死者所留。尚有德弯下腰,瞪着大眼睛,长久地瞧着沙发的左面,不知道在寻找什么。他看了好大一功夫,又让王坚搭把手把沙发翻过来,撕下一层旧布,仔细看起弹簧来。看了许久之后,才和小马一起把沙发又翻过去,投给小王一个喜悦的目光,问王坚:
“小王,这沙发上有两个挨着的压痕,你看见了吗?”
王坚看了看,照实回答:“没有。”
尚队长耐心地给王坚解释道:
“这套沙发已经有些旧了,沙发弹簧的灵敏度已不如从前,喏,你仔细看这里有两个印记!”边说尚队长拿出办案必备的粉笔在印记的周围画个圆圈。
王坚听后用敬佩的眼光看向这个年轻的刑侦队长,深深地点点头。
尚队长有沉思了一阵,才向王坚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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