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见叶姣仪和丹尼尔等人都瞪圆了眼睛注视着我,对欧阳笑道:“你别逗了,我和她也只不过是一面之缘,哪及你们多年同窗老友的关系?再说,我还回绝了她的加盟邀请,她对我这人印象不太好。”我一看时间,已近凌晨四点,“欧阳,你们警方务必尽快联络上杜冰婵,之间的协调工作,希望你们妥善做好。然后,我再依据星相设下一个‘桃花局’,能否抓住那位幕后高人,成败在此一举!否则,我们便可能再也见不到那人一面!”
“好,我尽力去联系杜美人……”欧阳说到这里,面上亦挂着一缕忧色。
当即,众人分手告别。
我和叶姣仪、丹尼尔三人开车回叶氏庄园,这一觉,只怕要睡到中午时分了。
车上,丹尼尔睡了过去,而叶姣仪却神思不展,良久,她抬头望着我:“方先生,我爹地他……他到底还有多长的生命?”说到最后一个字,她的嗓音近乎颤抖,“还有,我的亲哥哥,他真的还活在世上?”
连日来活泼无邪的精灵公主,于这一刻陡然忧戚于心。
“你终于,相信我了?”我没有直接回答她。
叶姣仪抬起头来,盯着我,良久一点头,只是,很沉重的一个点头:“这个世上,科学不能解释的事情太多了,比如你们的玄门‘炼魂术’、幻象、以星相观人动静……这如何以科学来解释?但是,它真实地出现在我这么一位以科学为武器的考古工作人员面前。我才知道,这个世上,人多么渺小,而活着又多么有意义!诚如方先生你说的,我们肉眼能观察到的这活生生的现实物质世界,尚不及这个完整世界奥秘的百分之十!而开始欧阳警司说得更好,她说,中华玄学并不是迷信和装神弄鬼,更不是什么‘因果报应’和‘宿命论’。真正的玄学,它借助了宇宙自然万物的变化发展规律,它实际上是一门朴素辩证的唯物主义武器……我也才知道,我对我中华古老文化的了解太过浅薄!我总是浸淫在西方世界观的考古学和多元文化内而忽略了我们老祖宗自身的精髓……所以,方先生,对不起,我为我的无知,向你道歉。”
听罢她这一番话,我心下竟一阵感慨,望着这位豪门千金,我摇摇头:“不,四小姐,你是一位优秀的考古学家。你父亲大人还有多长的寿命……因为他急于强行找到他丢失了24年的小儿子即你的亲哥哥,这逆转了天命,他遭受天谴是必然的,谁也无法阻止——我知道,这在你听来太过儿戏,何谓‘天谴’?其实生活中,常常有人会遭遇到各种灾劫因为他要强行去完成一件不可能办成但最终又办成了的事情,受到的灾劫在他们看来乃是自然的生老病死,却只有我这一门的人会认为这叫‘天谴’。你父亲当前还有一个机缘,如果他能得遇这一机缘,那么,他就还能享有三到五年的阳寿。”
“机缘?什么机缘?”叶姣仪一震。
“一份名单。”我一笑,“类似于‘辛德勒的名单’,不过,性质完全两样。你父亲要寻找的这份名单刻在一块珍奇的墨玉上,而据你父亲说,那块墨玉当前存放在湖北省当阳玉泉寺内……只要他能找到那份名单,他就能再享有三年五载的寿命,否则,待你父亲和你亲哥哥相见之日,便是他撒手尘寰之时。”
叶姣仪没再说话,眼角噙着一颗泪珠。
回到叶氏庄园后,一觉睡到了下午一点,被一阵电话铃声给惊醒,是欧阳林娜打来。
“她怎么说?”我忍不住一阵兴奋。
“她说她要见你。”电话里欧阳林娜声音平淡。
“见我?”我一愣。
“对……”
我刚要说话,便听叶家一位仆人走进来说道:“方先生,外面停了一辆车,说是来接你的。”
我应和一声,和欧阳挂断电话,冲出房间。
一辆豪华大奔停在庄园内,司机走上来,向我一个鞠躬:“方先生,我们家小姐有请,她正在金茂大厦第88层观光大厅一角等你。”
“杜冰婵总裁是吗?”我问道。
司机当即答道:“对,请方先生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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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如杜冰婵这等绝世佳人,除非是受到她的邀请,否则,任何人莫想见到她。或者说,她便是巫神神女,抑或又是娥皇女英,洗尽铅华,一任娉婷。往往世俗众人只能一览她身后的烟霞云雾,却只能对她的真实身姿望云兴叹。
坐在其仆从的车子上,我反复如是想。
按道理说,她的老同学欧阳林娜定然已经在电话里跟她说清楚了一切,其间的种种利害顾虑她应早已谋筹于心,她答应不答应配合我们这次终极行动,只在于她一句话。何故,这位美人要见我?莫非,她要再见我一次,希望我能给她一些安全的承诺?又或者想当面羞辱我以回敬我上次拒绝她的加盟邀请?
杜冰婵这位风华绰约的女子,自我第一眼在叶梓聪府邸里见到她时就知道此女非凡品,以她的面相,此女乃是一位事事深谋远虑、心机转瞬万变的才女高人。在此关头,她要见我,毫无疑问又有她自己的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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