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异变关头,阴性属物不能在这附近出现!
霎时,一些妇女小跑着回家而去。
这时候,一个年轻人也端着一个盆子飞速跑过来,姚村长随即叫道:“天师爷,石灰来了、石灰来了!天师爷,这好端端的天气,咋说变就变了呢?这大热天的,怎么一阵风刮过,刮得我浑身寒劲、直打冷战呢!”
我没时间理他,冲杨天骢喊道:“老杨,你拎着黑狗血跟着我,听我指令,在坟墓天、地、君、亲四方各泼上一些!然后再依次撒童子尿,再撒洗脚水,四个方向你懂吧?”
“懂,你放心!”杨天骢见我面色有异,汗水淋漓,早意识到了情况有变。
我端着石灰,以坟墓为中心,以三尺长为半径,画了一个圆。
坟墓北方玄武山前,那些汉子仍在呼声大作地搬移巨石,那块巨石只怕不下于千斤重!
其时,但见星相异变,我已经略有感知——这坟墓墓局之煞,大概不是形煞!而是怨煞!
怨煞!!
只有怨煞才能导致星相如此巨变!
对付怨煞虽然比对付交臂形煞里的生灵活物要轻松得多、危险性也稍小,但是,怨煞却能脱离点煞之物而自由袭人!而且怨煞一旦上身,其引起的阴毒奇巧远比形煞更为剧烈!
原来,引发八位挖坟人发恶疮而死的罪魁祸首并非形煞,而是怨煞——汇集墓主生前死后一腔怨恨的凶煞!极为强烈的怨煞甚至能携带墓主生前的精神感应,袭人上身——类似于鬼上身!
一旦失去了四方歹恶风水理气的维系,怨煞便会有所感应。《发微篇》云:怨煞藏风云之势,纳鬼神之气,动则人命在一发,然不动则无以破之……怨煞一旦脱离了点煞本体,若逃遁无形的话,便再也无法化解那些中煞之人身陷的劫煞!必须将其封闭在雷线以内以防其遁形或袭击他人之身。(雷线以赤硝画线最佳,金粉次之,朱砂再次之,石灰也可以,但石灰镇雷之效远远逊色于前三样。这贫穷的小山村,到哪里去找那些东西?石灰是最现实的。)
可是,即便我将怨煞给堵截了起来,却又观之无形,我又如何化解那些人身陷的劫煞呢?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
万般紧急关头,偏偏出了这一变故,我越想越急,汗水已经蒙住了我的双眼。
我的确还太过年轻啊!
我事前便应该想到这一层的,但我却被坟墓表象给骗了!墓局之煞分形煞、怨煞、气煞及水火煞等等,我原应有备无患,否则,也不至于在这关头手忙脚乱,束手无策!
再观星相,但见天心紫葳的移速愈快,霎时,四垣轮转,一个明显的“四兽转心”即将生成!原来,那些人已经将那块巨石板移动了方位!
远处,传来一声牛叫——“哞!”一放牛娃牵着牛正赶回家。
蓦地,我心神一计,叫道:“有了!”
外篇 真龙血
(更新时间:2006-11-3 2:09:00 本章字数:2534)
公元1751年,时值大清,康乾盛世,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北京城三月寒风瑟瑟,漫天冰冻,但八大胡同前依旧车水马龙,一片闹热。
八大胡同几乎是每三年才会有如此绮丽繁华之景,十年寒窗,功名富贵,尽集于此——每三年一界的科举会试、殿试正逢此时,全国数千学子举人公车赴京,为的是功名前程,青云直上,只盼天子朱笔点头。
八大胡同自明代起便是著名的烟花风月场所,文人骚客多集于此歌咏结拜。这一日,菜市口马骄流丽,彩俊星驰,又是一大批同年同乡学子互相酬酒,他们在轻松悠闲的意境下恭候着万岁以尊龙之躯御驾的殿试。在一热闹的街角,一位清修高雅、美髯飞扬的白衣中年人坐在一案前,不时捋动着他悠扬飘逸的长髯,精光迸射的双眼打量着人来人往的街头。桌案上飘动着一纸符,上以秀美的楷体大书“算命”二字。
这位仙风道骨般的算命先生来到这里已有三个月时间,近来名声大噪,在三月会试前,共有一百四十八名学子到此看相算命、问及功名。这位算命先生不仅道出了他们及、落第情况,更是点明了他们及第的名次在几等几甲几名!此事在偌大的北京城内被引为奇谈,这位算命先生更被学子们称为“活神仙”。四月殿试近在眼前,算命先生生意也红火异常。
但今天生意却并不怎么好,算命先生也不在意,仍旧悠闲地坐在冰天雪地里,丝毫不觉寒冷。
“我兄弟二人亦来抽支签,还请活神仙给算算我们在殿试中会博得个如何功名?”随着这一声,算命先生抬头一看,两位学子打扮的年轻人走了上来,但看他们浮笑于脸,很明显他二人只把这算命当玩个新鲜,看样子自也是成竹在胸。
却说这算命先生一见他二人便暗自惊叹,称奇良久,他二人个个浑身气色焕发,印堂红光勃动,头顶文曲星辉照耀,非状元之材不会有如此吉良之兆!只是,大清科举取士,一次科考只有一位状元,何故此两人尽被那文曲星照耀?莫非,这次殿试,乾隆皇帝要点出两位状元不成?算命先生将他两人好生察言观色一阵,自也释然,轻轻一笑道:“二位请坐,贫道若没猜错的话,这位清俊明朗的公子便是三月会试第一名会元吴鸿,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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