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说到这份上,我便知道我要尽快结束我们的对话了,我说道:“那么,杨天骢携那颗‘天瞳珠’潜逃,你们警方持什么意见?”
“他本是在押囚犯,如今又携带那颗贵重的国家文物潜逃,已经构成了更为重大的刑事罪,我们只能紧急通缉抓捕。也都怪我,那关头应该迫使他将那宝珠放下,我当时只怕他摔碎那颗宝珠……”欧阳一脸委屈。
“可是,他说那颗天瞳珠是他家族之物,而且,我相信,他绝非贪财之辈。欧阳警司,恕我直言,对于这件事,我觉得你们警方应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杨天骢千方百计欲得到那颗宝珠必有重大玄机。”我望着远方的晨霞朝露,又转身向她耸耸肩。
“怎么说?”作为警察,欧阳敏感的职业特性凸现无遗。
“以那颗天瞳珠屡幻色彩的特征,再看杨天骢如此执着地要得到它的阵势,再根据我的一些风闻和见识,我怀疑,这颗天瞳珠是一种神物,具有一些特殊的异能,而这种异能往往关系着人的性命,我认为,杨天骢是以此宝珠去救人,否则,便会有更多的灾劫发生……当然,这只是我的推测。”我耸耸肩,盯着她愕然的神情,“我想,如果他以此宝珠完成了使命,说不定他便会返还;你们警方一旦通缉拘捕,只怕会惹出更多的麻烦。杨天骢携天瞳珠潜逃,除了你我,还有你的几位同事及两位囚犯,再无他人知晓……我相信,你知道怎么做。”
欧阳林娜沉吟一阵,面色有些凝重:“这个,我再想想……对了,我们即刻返回上海市公安局总部,你现在已经不再是囚犯,这附近没有公交线路,你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用警车载你一程?还有……”她话锋一转,“你不愿意公开接受组织上的嘉奖,那么,我一定会代表我个人好好酬谢你,我相信,我这次一定会得到一些奖励,也会有一些假期,而我,或者也可以请你吃顿饭什么的,这是我个人代表政府和市局来感谢你……”
我被她这最后几句话逗得几欲发笑,说道:“欧阳警司只怕还没请过异性吃饭吧?我只参加以个人名义邀请的饭局,以什么政府组织名义的饭局,这种饭不吃也罢。”
欧阳埋下了头,言辞也有些不顺畅起来:“的确,从警校毕业这么久了,还没单独请过异性吃过饭……”
我望着她这英武中吐露柔媚、铿锵中蕴涵婀娜的姿色,心神荡漾开来,蓦地,我想起了一件正事,问道:“欧阳警司,你的生——”想要说“生辰八字”,怕她不解,换个说法,“你的出生年月日是什么时候,出生的时候大约是几点钟?”
听罢,欧阳“噗嗤”一笑道:“我还以为身为警察的我沉沦于工作而不谙世事,哪想到你也如此迂腐!女人一般不会轻易透露自己的出生年月的吧?再说,你调查这么仔细,莫非你想从事我们的户籍民警?呵呵!不过——”
“不过什么?”我一震。
“我可以告诉你我的生日,不过,凭我警察的职业特性和敏锐的观察力,我很清晰知道你这种男子不是那种细心的男人、能在她生日之际送她礼物……对吗?”
我略微一颤,她这句话的深意……我一扫视她秀美的面颊,避开了她的视线,我该如何从她口中得知她的生辰八字以确定她到底是不是我的“白虎主命星”呢?
很明显,这将是一个难题。
远处,战飞叫了起来,示意我们警车即将启程返回上海。
也罢,我正好没钱乘车回上海,也只能顺便乘他们的110警车。
在几辆荷枪实弹的警车的护送下,我们向繁华的大上海开去,我自纽约回到中国上海,直到第七天才终于有机会感触到大上海真实的面目。只是,我目前身无分文。想起了师父那糟老头克扣注销我银行卡的恶行,我一路上在心里骂了他千万遍。
车上同有几位警察,我也不便再询问欧阳林娜,而大家一夜没睡,都已犯困,我也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醒了过来,才觉车停了下来,原来上海市公安局刑侦总队大院到了。车内却再无他人,我赶紧拎着我的密码箱走下警车,四下一望,繁华的都市景象已映入了眼帘,周围的摩天大厦清晰地彰显着这里是大城市,这和农场监狱的强烈对比让我只觉再世为人。
上海市公安局刑侦总队大院的门牌号是:中山北一路803号。
料来,欧阳林娜她们下车见我犹未醒来,便也没叫醒我。我走出大院,来到了车水马龙的大街上,到底该何去何从我此刻浑无念头,肚子也饿得咕咕叫,我才领悟到,“钱不是万能的,没钱却万万不能”的真实含义。
钱,我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或者堪透深藏已久的地底宝藏,或者便是以障眼法装蒙行骗:我可以将一张白纸以障眼法变为一张百元大钞……但我却不能,我无恒宗门人不是这类人。
“合法合道合义乃有德,于情于理于心才无愧”,这才是我无恒宗门人挣钱的唯一途径和手段!
但如果饿得连路已走不动,我又能坚持得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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