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头猪。”坎达尔说。
“为什么?”卢佩斯库小姐问。她的舌头和牙齿都像狼一样尖利,“为什么要带一头猪?”
“猪能给我们带来好运。”坎达尔说。
卢佩斯库小姐怀疑地吼了一声。。
“哈龙有猪吗?”坎达尔只问了这一句。
“嘘,”赛拉斯说,“他们来了。听这声音,人数不少。”
“让他们来吧。”坎达尔低声说。
卢佩斯库小姐颈上的毛竖立起来。她什么也没有说,但她已经做好了迎战的准备。她拼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这才没有仰头发出战斗的嚎叫。
“这里很漂亮。”斯卡莉特说。
“是的。”伯蒂说。
“这么说来,你的家人都被人杀死了?”斯卡莉特问,“有人知道是谁干的吗?”
“没有,至少我不知道。我的保护人说,那个人还活着,有一天他会把他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
“有一天?”
“等我准备好的那一天。”
“他担什么心?怕你跃马横枪,向杀死你家人的那家伙复仇?”
伯蒂的态度很认真,“啊,应该是吧。”他说,“我不会用枪。不过,基本上就是你说的那个意思。”
“你在开玩笑。”
伯蒂没有说什么。他的嘴唇紧紧地抿在一起,摇摇头,然后说:“我不是开玩笑。”
这是一个星期六的早晨,阳光灿烂。他们刚刚过了通往埃及道的入口不久,站在松树和枝枝蔓蔓的智利南美杉下,太阳晒不到他们。
“你的保护人,他也是死人吗?”
伯蒂说:“我不能谈他的事。”
斯卡莉特一脸伤心,“哪怕和我也不行吗?”
“和你也不行。”
“好吧。”她说,“随你。”
伯蒂说:“哎,对不起,我并不想——”这时斯卡莉特说:“我答应弗洛斯特先生很快就回去的。我最好现在就走。”
“好的。”伯蒂说。他担心自己已经让她不高兴了,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缓和气氛。
他望着斯卡莉特沿着弯弯曲曲的小路向教堂方向走去,这时响起一个熟悉的女声,嘲弄地说:“嘿!好个傲慢丫头!”但是却看不见任何人。
伯蒂心里别别扭扭地回到埃及道。
莉莉贝特小姐和维奥莱特小姐同意让他在她们的墓穴里放一只装满平装书的箱子,他想去找些书看看。
斯卡莉特帮着弗洛斯特先生拓片,一直到中午吃饭才停下来。为了感谢她,他提出为她买炸鱼和炸薯条。
两人来到薯条店,买了以后一边往山上走,一边从纸袋里拿直冒热气的炸鱼和炸薯条吃。薯条浸过醋,上面的细盐亮晶晶的。
斯卡莉特说:“如果你想调查一件谋杀案,你一般会从哪里找线索?我已经试过互联网了。”
“嗯,这要看情况。什么样的谋杀案?”
“本地的吧,我想。大约十三四年前的事,这附近的一家人都被杀死了。”
“哎呀!”弗洛斯特先生说,“还有这种事?”
“对。你没事吧?”
“有点不自在。我是说,本地发生的真实罪案,这种事想起来真不舒服——那样的事,就发生在这儿。没想到你这个年龄的女孩会对这种事感兴趣。”
“其实不是我感兴趣,”斯卡莉特说,“是我的—个朋友。”
弗洛斯特先生吃完了最后一块油炸鳕鱼,“我想你该到图书馆看看。网上没有的话,报纸上也该有。是谁让你查这件事的?”
“这个,”斯卡莉特想尽可能不撒谎,“是我认识的—个男孩。是他在问。”
“绝对应该去图书馆。”弗洛斯特先生说,“谋杀。我一听就发抖。”
“我也是。”斯卡莉特说,“有一点儿。”接着,她又满怀希望地问,“今天下午,你能顺道送我去图书馆吗?”
弗洛斯特先生拿出一根很长的炸薯条,一口咬掉一半,嚼了起来,接着失望地看着剩下的薯条,“薯条凉得这么快。刚才在嘴里还滚烫的,现在你却在想,怎么凉得这么快。”
“对不起,”斯卡莉特说,“我不该提出这种要求——”
“没关系,”弗洛斯特先生说,“我只是在想今天下午的时间怎么安排。不知道你妈妈喜欢不喜欢巧克力。红酒还是巧克力?真的不知道。也许两个都要?”
“到了图书馆,我可以自己回家。”斯卡莉特说,“嗯,她喜欢巧克力。我也是。”
“那就巧克力。”弗洛斯特先生说着,松了一口气,“上车,我送你去图书馆。”
图书馆是座方形建筑,全部用砖石砌成,它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上个世纪初。斯卡莉特四下看了看,上前走到办公桌旁。
办公桌后的女人问:“有什么事?”
斯卡莉特说:“我想看一些旧报纸的剪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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