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李二狗大声道:“大师!我求你了。好吧,我就不进来了,你让我婆娘和两个孩子进来住吧!快!”他回头招呼自己的两个孩子,“快过来!给主持师父磕头!求他网开一面,放你们进庙里,躲谢居士!”
两个小孩果然听话地跑到释无性面前跪下磕头,李二狗的老婆也跟着跪下,嘴里跟着道:“主持师父,放我们进庙里住啊,救命要紧……”
原来如此!陈克暗自摇头,看来这释无性在这山区的影响还很大,相当受尊崇。看来是昨夜余婆婆被害死亡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山民害怕,开始要求进佛庙里躲避那个传说中的冤魂厉鬼“谢居士”,以免和余婆婆同样遭遇。
只见释无性木然站立,半对着跪着磕头的村妇小孩,李二狗半哭着道:“主持师父,我怎么敢用强进庙?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你打小看我长大的。你要不高兴,菩萨就不高兴,菩萨不高兴,我们进了庙那还不是白搭,谢居士一样进进出出,我们还是一个都跑不掉。你就可怜可怜我们,放我们进去躲几天……”
释无性叹道:“可怜,可怜。这进庙里就能躲谢居士,是谁想出来的?”
李二狗奇道:“大家都这么说啊!我打小就听家里人说,我们这地方本来阴气就重,怨念重生,山魈妖魔四处横行。前辈高僧大德云游到这里,修了这个生缘寺,好镇住这些冤魂厉鬼。”
释无性摇头:“你们不知道,进不进庙根本不管用,连我自己都被谢居士加害过,只是几次三番,没有让它得手。”
李二狗“扑通”一声也跪了下去:“主持师父,求你行个好,可怜我们吧。你刚才不还念叨可怜可怜吗?我们……”
释无性摇手道:“好了好了,唉,你们一定觉得这样可行,那也罢。余婆婆去了,释学意也多半遇害了,方婆婆可以搬到佛堂那边挤一下,你们一家就到余婆婆和方婆婆的小院里去吧。”
李二狗喜出望外:“太好了!主持师父!你真是活菩萨!我给你磕头,”李二狗正要磕头,却被释无性拦住,李二狗喜急之下,又道:“那……这两个小子!”他回头看向自己的两个孩子,“这两小子你挑一个,到生缘寺出家,给你端茶送水侍侯你一辈子……”
释无性连连摇头,趁李二狗手没抓牢,一个闪身就径自走开。李二狗依然远远道:“多谢主持大师救命之恩……”
陈克在一旁看得又是摇头又是叹息,忽然心生疑窦:这李二狗一家急切要搬进庙里,好沾着佛气躲避谢居士,那按照山民愚昧来讲,似乎逻辑上也说得通。可是,生缘寺本身也发生了事情,这些山民也知道啊。为什么有旅客告诉山民们佛庙里有怪事,不能住,生缘寺门口招牌背后的可怕“灭缘寺”三个字山民也见了,他们依然对这个生缘寺有如此大的信心?
另一方面,山民们百般推诿,明明开着客店,就是不肯让旅客投宿,又是什么原因?是和释无性早就串通?还是释无性利用自己的影响和地位,要求山民不得接纳他们这批旅行团?
如果释无性真的信仰某种邪教,在大雪封山,山上众人无路可逃的情况下,变态地开始玩起一个接一个的杀人游戏,自己受伤也是假装的,那么那些迷宫里奇怪的人影,消失的脚印以及凭空消失的人影又做何解释?又是谁送来纸条警告众人?
现在关键的线索,似乎只剩下棍棒上面血渍上留下的手指印。只是,怎样才查得到这个指印是谁的呢?陈克思索一阵,转身朝客房走回去。
此时的客房,众旅客都纷纷外出,或者忙着寻找永远不可能找得到的手机信号,或者急着讨论永远不可能商量得出来的自救方案。罗汉也不知去了哪里,诺大的房间,竟只留下黄瓜一人在里面,享用吃不完的早餐。黄瓜搜罗出众人背包中各式各样的干粮,张嘴大嚼,开喉狂吞,从牛奶喝到可乐,从饼干吃到干果,巴叽巴叽,好不得意。
忽然,房顶上“喀喇”一声,似乎有什么砸在了屋顶上。黄瓜停住咀嚼,抬头一看,只见屋顶瓦片震动,有裂缝应声而出现。裂缝一直延伸下来,直到窗户上面。
一个人头倒吊着出现在窗户外面,只见满脸积雪,看不清面目,黄瓜大奇道:“你、你是谁?”
那屋顶怪人嘿嘿一笑,做了个极其矫健的姿势,似乎会从屋檐上飞身翻落,空翻下来,却不料手下一软,“扑通”一声连滚带爬跌落在地。
黄瓜看清对方容貌,不由一惊:“你到底是谁?”
山上地方就这么大,大雪封山之后,人人都互相瞧了个遍。而面前这人,黄瓜竟认不出来。此人竟然是上山之后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人。只见那人苍白的脸,嘴唇乌青,却强撑着哈哈一笑:“胖子,我在上面瞧你好些时候了。”
“你在上面干什么?”
“我在上面看他们群殴你。我本以为我的人品已经很不好了,原来还有比我更糟糕的人哪。”
黄瓜道:“是吗?你……你又怎么个倒霉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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