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翟广耷拉下脑袋j
胜利的喜悦又一次挂在冯宏庆他们的脸上。大发车载着他们飞快地驶进刑警支队大院,冯宏庆叫过高峰悄悄耳语。
刑警队一楼。高峰押翟广进审讯室的时候,路过一房间,翟广看到了被铐着的汪学成。他脑袋“嗡”地一响,两腿不由自主地发抖,腿肚子发软,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
审讯室,侦查员雷小宁、祁世军推开笔录纸,威严地打量着翟广。
“交待问题。”雷小宁平静地发问。
“我……我交待啥?我没……没干啥?”翟广的心像被扎了一锥子,脸色由黄变白,鼻尖冒汗。
“啥也没干?”
“是……你们冤枉我。”
“真的吗?那我们为什么抓你?”雷小宁笑笑。
“不……不知道。”半天,翟广才回答。
再问,翟广低头吸溜着鼻涕不说话。
雷小宁、祁世军不慌不忙用冷静犀利的目光打量着翟广。
翟广心里恐慌得不能自已,汗珠从额头上滚下来,不敢抬起头。
“翟广,交待你的盗车问题?”雷小宁突然厉声发问,像一把利剑直戳翟广的心尖。
翟广一惊,浑身一颤,倏地抬起头,用被铐的手擦汗。
雷小宁和祁世军相互递个眼神。根据他们的经验判断,罪犯是开口的时候了。祁世军递过一杯温开水。翟广抱起杯子一口喝干,抹抹嘴唇。
沉默了。灯光如昼的审讯室,翟广抽完一支烟,雷小宁又给他换上一支。房内烟雾缭绕,雷小宁、祁世军耐心地等待。
“我全说,我老实交待。”20点20分,翟广咂巴着干瘪的嘴唇,一口气交待了盗窃4辆摩托车的事实。
“和谁干的,都有谁?”雷小宁紧追不放。
“我一个人干的。”翟广矢口否认有同伙。
以后,无论怎样问,他还是那句话。
审讯陷入僵局。李占东马上组织侦查员们调阅了摩托车失主报警档案和审讯另外盗窃摩托车犯罪嫌疑人的口供笔录,证实翟广所说的盗窃4辆摩托是两个人干的。
雷小宁、祁世军边啃干粮边看材料,两个饼子一包榨菜进肚,他俩打着饱嗝又匆匆走进审讯室。
审讯又一次开始。
“翟广,对面墙上的字认识吗?”雷小宁不紧不慢地说。
“坦白……坦白从宽,抗……抗拒从严!”也许,翟广这次明白了审讯他的份量,翻着眼珠很惊慌:“我有罪,我交待……我和某某偷过两辆摩托。”
雷小宁、祁世军暗暗笑了,对付狡猾的犯罪分子就像挤牙膏,你不挤他不说。
“还有?”雷小宁环环相扣。
翟广不抬头,也不吭声。再问,索性装聋作哑。
李占东办公室。刑警们围在一起。
李占东烟一根接一根。这位大学本科生遇事喜欢用辩证的观点:“通过现象看本质,翟广为啥不肯说出另外两辆摩托车和谁偷的呢?”
“这里面肯定有案中案。”祁世军沉思着。
“乌龟里面有王八,他害怕交待出同伙,会扯出更大罪行。”雷小宁站起身来踱步,一语道破实质,这位警校毕业生个儿不高,智慧过人。
“这就是问题的根结所在。”一向沉稳的吕培禄表示赞同。
“我认为,首先要打破翟广的侥幸心理,攻破他们的精神防线,内幕才会揭开。”冯宏庆把目光落在雷小宁、祁世军脸上。
“对,就这么办!”李占东斩钉截铁,一锤定音。
他打开窗子,夜风带着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昼夜奋战的刑警们脸上的倦意消失了。
雷小宁、祁世军端坐在审讯桌前严峻的像两块巨石。他俩三审翟广。
“你的同伙我们都已抓到手,你交代也好,不交待也罢,都不会影响对你的定罪。现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何去何从由你选择,希望你别错过机会。”雷小宁语调缓慢,一字一板。
沉默,又是难耐的沉默。墙上的时钟“咔哒咔哒”响着,时间在一分一秒地向前推进。雷小宁、祁世军绷起脸,故意不再说话。
两个小时过去了,审讯室沉默得简直像要爆炸,空气像是凝固了。
翟广焦躁不安,一会叹气,一会摇头。
11点40分,翟广突然嚎啕大哭:“我交待……我要见你们局长。”
正在四楼加班的廖局长和王正国副局长感到案情重大,决定亲自审讯。
“呜呜……”翟广一见两位局长哭得更凶了:“我交待了,能不能救我一条命?”
“可以,只要你如实交待,检举揭发,量刑时,我们可以建议从轻。”两位局长讲法律、讲政策、搬条文,耐心,细致,打消了翟广心中的疑虑,督促他立功赎罪,争取从宽处理。
“那,我就说,我全……全说。”翟广停止抽泣,抬起泪眼。
他哆哆嗦嗦地交待了另两辆摩托分别是与汪学成和江续偷的。随后又战战兢兢断断续续地交待出他与汪学成、江续持枪劫车杀人碎尸的犯罪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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