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猎隼,在国际市场上倍受青睐。
国外的某放牧场。秋雨淅淅沥沥。一堆堆深灰色的云低低地压着牧场。牧草开始衰败。雨点打着互里塞得的脸,一群牛和一群羊身上沾满了雨水珠。互里塞得大声地驱赶着它们,牛羊争先恐后地跑进栏圈。
互里塞得关了栅栏走进房子。妻子在做缝纫。他们的6个孩子相互戏闹追逐。他脱掉靴子,满脸愁云,皱纹过早的爬上了他的脸。这个有500头牛、140只羊的小牧主日子并不轻松。
窗外有趟泥水的脚步声。牧场大老板推门进来,打着哈哈。他五十多岁,一副阔佬的派头。
互里塞得和妻子赶紧让座。妻子端上一大盘熟牛肉。大老板和互里塞得一边饮葡萄酒一边吃肉。
互里塞得说,今年的放牧收入比往年差得多。他抱怨天旱,牧草不肥,牛羊不壮,收入欠佳。
“是呀!等我们卖了牛是会把牧场租用费还清的。”妻子附和着给大老板斟酒。
大老板仰脖灌下半杯红酒,突然哈哈大笑。
笑声里,互里塞得和妻子满脸惊慌。
“我不是来要钱的……”大老板往嘴里填块肉。
“啊?”互里塞得和妻子有些吃惊。
“我今天是来和你们商量件大事儿。”老板故弄玄虚。
“大事?”互里塞得张着嘴“什么大事还得承蒙老板关照。”
“你们发大财的机会到了。”
“发大财?”互里塞得受宠若惊。
“鹰,你知道吗?”
谁不知道鹰呢?这是连小孩子都知道的事。互里塞得如坠云里雾里。
“我说的是中国的鹰,就是中国的猎隼”老板满面红光,手舞足蹈,唾沫乱飞:“中国的猎隼,你知道吗?”
“我知道,中国的猎隼很凶猛,了不起,了不起。”互里塞得脸上也兴奋起来。
“如果我们拥有几只中国的猎隼,我们就可以发笔大财。”老板神气活现地踱步。
“噢……”互里塞得和妻子眼里放光。
“我们一定要搞它几只。”老板握握拳。
“这。上哪儿去搞?”互里塞得的情绪低落。
“能,我们能搞到它。”老板胸有成竹。
互里塞得怀疑地摇头。
“眼下,中国改革开放,我们可以用经商的名义,去中国捕获猎隼,这是我们难得的机遇。猎隼,它应该属于勇敢的你和我……”老板滔滔不绝,眉飞色舞。
互里塞得睁大了眼。
“我考虑再三,你可以到中国去,因为你熟悉草原,你就是草原上的鹰。”老板郑重地说。
“我……”互里塞得满脸疑云。
“他……他可不行。”妻子惊叫道。
“我亲爱的互里塞得,你是最合适的人选。”大老板拿出中国地图铺开:“这,这是中国的大西北,这是河西走廊,这是甘肃金昌的草原,我打算派两位最精明的小伙子和你同去,你们在那里可以大显身手,我可以先给你们付1万美金,作为去中国的经费,你们两口商量商量,我明天听信儿”说完大老板告辞。
送走大老板,互里塞得和妻子商量到半夜。一万美金这是多么诱人的数字。
互里塞得跃跃欲试了。
第二天,大老板来了。他拍着他的肩:“你是我们的英雄,我祝贺你。”
第三天,牧主大老板领来33岁的做缝纫生意的拉克若拉汗,31岁做皮货生意的马斯特阿利。他们都梦想自己成为百万大亨,个个信心十足,狂妄至极。
尔后,他们在大老板的指导下,缝制了鹰衣,赶做了捕隼工具,娴熟地操练了捕隼的方法。经短时间的培训,互里塞得还掌握了极简单的中国汉语的生活用语。
他们办妥了商务护照,收拾好行装,携带捕隼工具。在一个蒙蒙的天气里,告别家人,从陆路经我国的红其拉甫边境口岸进入新疆,很快与国内不法分子接上头,乘火车到达甘肃张掖,买好用以诱捕猎隼的幼鸽,进入金昌草原。
羊圈里。互里塞得尽管疲乏的骨头像散架,仍激动得合不上眼。进入中国境内数天来,几乎每天都是在恐怖中度过。想想即将到手的猎隼和大把大把的美元,他失眠了。
稀疏的村落,到处留下
他们的遗迹牧民的村落里,公安局的同志们挨家挨户调查,直到很晚才在人家的大炕上躺下。
“老王你还没睡着?”王有祥的声音。
“你也是呀!”王明芳打着哈欠。
俩人索性披衣下床,踱到门外。
一弯月牙高高地挂在天空,月光泻在草原上,更增添了晚秋的凉意。
他俩边走边吸烟,分析判断了种种可能,又谈到语言问题。抓到他们首先是语言不通。
王明芳说:“我要下去10岁年龄,非学一门到两门外语。”
“是呀!啥叫适应新时期的公安工作,这就是一项顶重要的事儿。”王有祥很感慨。
“看来,人就得活到老学到老啊!”王明芳说。
“老王,明天豁上咱这老胳膊老腿也得把他们抓住”王有祥手指捏得嘎巴响。这位魁梧结实的西北大汉,曾担任过金川公安分局的副政委,几十年的公安工作,性格很有些像戈壁滩的沙枣树,倔强峥嵘,无论干啥,都有股硬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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