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昨晚一整夜都没有睡觉的缘故吧,现在正在楼顶阁楼里熟睡呢。因为已经确信熟睡后不会被从悬崖上扔到海里去,所以他可以放心地睡了。只是我睡不着,所以漫无目的地下楼来到这里。
——海老原先生说自己也有责任,那么,我也有同罪。如果我没有来黑根岛的话,初芝社长就不会特意坐着直升机追过来,他和中西小姐也就没有机会单独见面,那么悲剧也就不会发生了。对于您和火村先生的闯人,只要稍加留意,就会平稳地度过这几天的。
藤井找出威士忌,倒了弼杯,一边喝一边独白似的说着。
——只能说这是奇遇了。让她恨之入骨的男人竟然从天前降。
这种事,偶然的就像流星与流星相撞一样。
虽然觉得他说的太夸张了,不过也没有反驳的必要。这是一次奇怪的偶然。
被火村指名的美奈,喝完季实子倒给她的水之后,开始哽咽地描述她的动机。她那细细的声音一直萦绕在我耳边。
——我是为了复仇。因为那个男人让我最重要的人陷入了不幸。
关于那个重要的人,她没有多说,像是学生时代的密友。她咬牙切齿的态度,让人不禁感觉她们的关系也隐藏了很大的秘密。对于同性的好友,也许美奈只是单方面抱有思慕之情吧。
——我的朋友曾经与那个男人交往过。她是很认真地对待这份感情的,可最后却遭受了奇耻大辱,轻易地被他甩掉了。我没有办法详细说明,反正就是非常过分。他把女人当成消费品,玩腻了就虢意丢弃,也许对他来说恋爱就是一个游戏吧。我虽然很气愤地对她说,为这种男人付出,是你太愚蠢了…一不过,有罪的就是那个男人。
虽然对自己的罪行有些后悔,可是对初芝的憎恨丝毫都不能消除,她一直把初芝称为“那个男人”。
——她是很喜欢那个男人的。可能是被哪蒯的野心家的风范吸引了吧。因为他也不是没有魅力的男人。
对此,我也有同感。
——她甚至想为他生一个孩子。但是,那个男人好像非常厌恶这种事。竟然骂她“别再说这么愚蠢的话了。让你生孩子的话,不就把我的血污染了吗?”简直太过分了。那个男人一边如此侮辱着女人,一边策划着克隆自己,让自己变成不死之身。他是想自己的子孙身上只拥有自己的DNA。这是对腑有女人,甚至所有人的亵渎。而且,为了满足自己龌龊的欲望,竟然还想用钱来插入先生的计划。对于我来说,世界上能有像海老原先生这样高洁纯黄的人存在,是对心灵的救赎。所以……
她是想说,所以她不得不对初芝实施了报复。虽然对她这种做法不能首肯,不过她可能也是一时失去了理智吧。她并没有发疯似的用石头进行殴打,而是像火村想象的那样,给初芝设置了圈套,引他上钩之后杀死了他。看来,她对初芝早已恨之入骨。
——愚弄女人的男人,作为女人的我只是稍微进行了一下诱惑,他就轻易地上钩了。我对他说“我的耳环掉在岩石平台上了,那是母亲留给我的,我正在想办法把它拿上来。”
然后他说“这下边不是海吧?那样的话,我来帮你。”说完他就嬉皮笑脸地抓住了绳索,这是在他来展望台之前,我预先准备好的…事先,我并不知道那个时候就会碰上他,只是觉得只要他在岛上,总是会有机会的。假如在展望台没有机会杀死他,我也许会用其他方法对付他,也许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吧。
其中的一段经过被木崎信司看到了。那个好色的男人没有想对美奈做什么,只是尾随在她的身后,看着她的背影,这样他就能得到满足。
目击了初芝被杀害的过程的木崎,像条蛇一样缠着美奈。他索要的报酬是美女无法忍受的。本应该更加美丽的世界,为什么会有如此丑恶的人存在?为什么这个人在污染着这个世界的同时还能嘿嘿地笑着。木崎信司的存在也是她不能容许的。
——“你把社长弄下悬崖的时候我可看见了。我还去岩石堆上看了看,可真够惨的。”木崎纠缠不休地说着,“你是想伪装成意外身亡吧,没门。我对尸体动了些手脚,警察肯定会当谋杀进行调查的”,“我就为了体把尸体恢复原位吧。不过,作为报酬…”我没等他说完。
因为被威胁的是女人,所以木崎放松了警惕。这时,铁哑铃就砸向了他的额头。
——我虽然想确认一下他到底对遗体动了什么手脚,可是我怎么也不敢下那个石阶。不过,从悬崖上已经看不到遗体了,我知道想伪装意外身亡已经不能了。也许遗体被隐藏在洞穴里了吧。我还曾经期待过,或许可以说成是波浪把遗体冲进去的……
如果犯罪时间再稍稍迟一点的话,遗体就有可能被潮水打湿了,那么她这种假设也有成立的可能吧。但是,下午两点却是退潮的时间。
——这种想法的罪孽更加深重吧。不能被饶恕的是我吧。不管怎样,杀人是不正当的。
我们又喝下了第二杯。
八千代在自己的心中永存。对于海老原的这句话,我不禁产生了疑问。藤井不仅没有表示不快,还跟我进行了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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