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仙石直记惊叫出声。
“怎、怎么啦?”
我莫名奇妙地跑过去,只见刀鞘从仙石直记的手滑落到地上,他右手抓者武士刀,刀子上面沾满了血迹……
守卫的隐私
我以前不但没有目睹过凶杀案,甚至连杀人的凶器都不会见过。
但是当我一看到仙石直记手中那把沾满血迹的武士刀,我不得不断定这把“村正”就是杀死蜂屋小市,并砍走他首级的凶器。
但是,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金库明明锁得好好的,钥匙由仙石直记保管,密码只有我知道,不管是仙石直记或是我单独一个人,根本就无法打开金库,更不要说是其他人了。
一阵强烈的恐惧感宛如汹涌海浪般向我袭来,这种感觉比发现无头尸体时更来得吓人,让我几乎忍不住要放声尖叫。
我想极力压抑住这股大叫和狂奔的冲动,却深感困难。
这桩杀人事件真是太恐怖了!
第一:凶手为何要杀死一个驼背男子,并拿走他的头?何况凶手根本就没有必要取走尸体的头,因为蜂屋小市右大腿的伤痕就足以证明他的身分了。
第二:“村正”被锁在双重锁的金库里,它何时被拿来当做凶器?
此刻,我不由自主地往难以理解的超自然现象去揣想,但一想到这里,全身的汗毛就不自禁地竖了起来。
仙石直记也僵在原地好一会儿,目不转暗地望着沾满血迹的武士刀,然后他突然回过神来,好像要逃避可怕的东西一般,急忙把武士刀丢在地上。
“果然是我父亲!”
被丢出的武士刀在地上弹了几下后就静静地平躺在地板上,我觉得它好像是有生命似的,背脊不禁又冷了起来。
“不要乱说!”
我舔了舔嘴唇后,纠正仙石直记的想法。
“不论是你父亲或任何人,他是怎么打开这个金库呢?你刚才不是说没有人动过钥匙吗?难道这个金库还有另一把钥匙?”
“不可能,没这回事。金库本来是有两把钥匙,但我失手敲坏了其中的一把,所以目前金库的钥匙就只剩下手中这一把。”
“那金库就不可能被其他的人打开才对。就算有人偷偷地打造另一把钥匙,应该也没办法打开这个金库……这件事你应该很清楚才对,因为还有密码在呀!我绝对没有将密码告诉任何人,所以,绝对没有人可以打开金库的门。
“然而现在的事实证明,这把‘村正’就是凶器,这到底要怎么解释才对?
“不知道,我也还没搞懂……但我相信应该会有个合理的解释才对,又不是变魔术,怎么可能金库的门锁着,还能从里面拿出武土刀。所以,一定有个合理的解释才对。
我们现在都太激动了,没办法静下心来好好想这件事,所以才会陷入旨点中。
我觉得现在不要急着下定论,着急的结果只会使我们走人死胡同,正好陷入敌人的诡计中。
“敌人?谁是我们的敌人?”
“目前还不知道。”
“好了!不要再说废话了,接下来我们应该做什么呢?”
“首先,我们将武士刀再放回金库内,因为这是重要的证物,然后我们要赶快报案。”
我看了看表,时间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了。
“放样不行。我们发现尸体到现在已经经过一个多小时了,再这么慢吞吞的,只会引苏警方不必要的臆测。总之,我们先到对面跟大家把事情仔细说清楚,你觉得怎么样?”
仙石直记说完,便再次将武士刀放回金库内,重新上锁。
这次是仙石直记自己转动密码转身,也许他认为再怎么小心也没什么用了吧!
接着,我们来到主屋的一间和式房,看到仙石铁之正刺刺地盘着腿,独自灌着冷酒。
柳夫人就坐在他身边,像个娃娃一样,表情冷然地织着毛线。
在这个节骨眼上,一身典雅妆扮的她竟然还能平静地打着毛线,实在令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仙石铁之进看到我们之后,惊恐地瞪大眼晴,仔细地观察我们好一阵子后,用沙哑的声音问道:
“直记,被杀的人到底是谁?是守卫还是蜂屋?”
“是蜂屋。”
仙石直记冷淡地回答。
“直记,你是怎么知道的?尸体又没有头……”
柳夫人从旁插嘴道,她说话的口气,就好像在讨论今晚的菜单一样平静。
(真不是个普通的女人。)
我不禁这样想着。
“蜂屋的身上有特征,我们已经确认过了。”
“什么特征?”
“这件事情以后再说。爸爸,屋代认为我们应该要报警。”
“当然,这可是杀人命案呀!对了,这位屋代先生是……?”
“我还没有向您介绍,这位是屋代黄太,他是一个侦探小说家,也是我们的同乡。
(侦探小说家……)
仙石铁之进及柳夫人一听到这样的介绍,不约而同用一种怪异的表情望着我,好像在看一种奇特动物似的,而我只是默默地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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