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什么要破坏钟表呢?”
“增强表演效果!”
“这样搞法,她赔偿得起损失费吗?”
“虽说都是昂贵的东西,终究是仿造品呀。她早已算计好,如果这个计划获得成功, 她的名声会更大,那点成本费马上就能捞回来!”
“嗯,有道理。”
“然后,就是今天晚上或者明天,看准合适的时机出现在人们面前。毫无疑问,此时 她将举出证明,有鼻子有眼地说自己在幽灵的引导下,徘徊于无边无际的混沌世界等等。大体上是这么个作法。”
“你说的内容和我的想法基本上是一致的。是啊,眼下我觉得这种分析可能性最大。”
瓜生说着,满脸堆起笑容。河原崎则夸张地向上耸了耸肩膀说道:“我想当然是的,瓜生先生。你我非一日之交,在这种情况下,你会如此想、如此说,我也是一清二楚的。”
“行啦,这事别光由你们俩来决定呀!” 渡边惊讶非常,不住眨着小眼睛,虽然表情上仍然半信半疑,说话声音却已明显不像 刚才那么紧张了。此刻,同伴们的心态变化,虽然程度大小之别,总体来说也基本如此。
瓜生看了看大家的表情之后,说:“小早川先生,您是怎么想的?”
“啊——,是,是呀!” 小早川给人的感觉好像是干了什么亏心事似的,他的眼睛慌忙地躲开了瓜生的视线。
“说起来杀人事件也不是那么简单就会发生的。”
“但是看来您很不放心呀!”
“不,那种可能性……我觉得还是你们的意见正确。”
“是呀,小早川先生。大家是对的呀!”内海松一口气,说道,“可是眼下没有大门 钥匙,万一谁生了病可就麻烦了!”
“这儿的电话能用吗?” 渡边瞧着放在装饰柜角上的一部电话机问。
小早川闷闷不乐地答道:“不能用!线路没接上。”
“咳!车到山前必有路嘛!”河原崎说,“恐怕光明寺女士最晚明天就会从引见返回 来。即使没回来,后边还有两天呢,无须担心嘛。对吧?渡边。”
“——嗯,是呀!嗯!”
“不过,”瓜生突然眯起眼睛,将右手的食指触在太阳穴上,说道:“我心理总嘀咕 着挂在壁橱里的那件结婚礼服!——江南先生,你能再详细地介绍一下礼服的情形吗?”
“我也说不出更具体的啦!” 江南回想起当初发现结婚礼服时,全身战栗,简直无法形容。他紧握着放在膝上的拳 头,说道:“给我的感觉好像是用剪子或刀等带刃的东西,随意乱剪乱割,胸部搞得很脏 。”
“搞脏的地方是血吗?”
“虽然还不敢断言,但我想是的!” “是陈旧性血迹吗?”
“看上去不像是新的呀。已非红色,而是近乎黑色的,并且已经彻底干涸。”
“衣服是整整齐齐地挂在衣架上的吗?”
瓜生目光严峻,鼻子里轻轻地吭了几声。食指仍旧顶在太阳穴处。
“恐怕那礼服是为死去的卧室主人永远准备的,我认为这样看可能更合适些。不过,话虽这么说,”他讲到这儿停了一下,闭起双眼,将食指移到双眉之间,用力按着,然后低声说道:“永远,在十年前究竟是怎样死的呢?”
“别说了!” 一直保持沉默的早纪子,突然大声叫了起来。
“我再也不想听这些话了!”
“你担心什么事呀?” 瓜生这么一问,早纪子低下了头,白白的面颊微微地颤动着。瓜生短叹了一声,慢慢 将两臂交叉起来。江南瞧着他那副样子,觉得他倒是更为强烈地关心着永远的死呀!
“肚子饿啦!适可而止吧!” 河原崎从椅子上起来说道:“咱们先吃点什么,然后再讨论那些复杂的问题吧。”
他们吃的很简单,速食泡面和沙拉马铃薯罐头。
江南吃完后,独自离开大厅,前往光 寺美琴住过的房间。他发现了一个必须查清的问题。 调查目标是光明寺留在室内的手提包。
他觉得说不定小早川交给她的一串备用钥匙,就放在那手提包里。 江南无论如何也不能全然相信昨晚的说话声和物体撞击声会是美琴一个人的把戏。当然他觉得河原崎和瓜生的意见也有一定的道理。但要说是同来的八个人当中的某人将她打死,他认为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可是…… 他明白,自己为什么如此感到心慌意乱,惴惴不安。不是为别的,就是因为这个时计馆是由那个叫中村青司的人一手建成的。
美琴的下落究竟在何方? 她自己使用备用钥匙离开了这里。也许确实如此。但是江南更知道其中还存在另外的可能性,这个可能性大有研究的余地。
那么他为什么在大家面前缄口不谈呢? 或许是担心现在怀疑中村青司建造的房馆有问题,却又拿不出科学依据,因而羞于开口;也或许是因为同伴当中仍顽固存在着逃避现实的心理,这种心理喜欢轻松地接受把一 切归为胡言乱语这一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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