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具乐谱知识的两人只好等待法水说明。
法水深吸一口菸:「当然,Consordino是不构成意义,但是却有一个例外,也就是先前我让镇子吃闷亏的
「那么,所谓的棺材在哪里?」检察官反问。
法水露出可怕的神情,做出向窗外倾听的动作,「你们没听见那个吗?我在风声停下时,听到锤摆敲钟的声音。」
「啊,确实没错。」熊城不禁感到背脊一阵冰冷,不得不怀疑起自己的理智。
在树叶婆娑的噪音中确实夹杂著轻微的三角锤清脆钟声,但声音的来源却是被七叶树围绕、应该什么也不存在的后院的遥远右端。不过,那并非神经的病理作用,也不可能是由妖异的瘴气所形成,法水据此已知墓窖的所在处。
「隔著窗户可以看见两根粗大楢柱,那就是停放棺材的地方。等丹尼伯格夫人的灵柩停伫其下时,上方的钟应该会被敲响吧!但是在那之前,基於其他意义,我必须前往该墓窖一趟。我认为,如果想知道戴克斯比漠视乐理,并不得不加以暗示之物是什么,唯有前往该墓窖与钟楼十二宫才能找到答案。」
走至后院时,雪愈下愈大,因此必须尽快结束脚印的调查。首先,法水站在左右两边走来的两组脚印会合处,从该处开始循著其中一组脚印追踪。两组脚印的会合处正好是据称有死灵出现的突出框缘正下方,附近还有一个不久前焚烧过枯草的显著痕迹。乌黑的焦土因昨夜的一场雨而泥泞不堪,中央的突出房间在泥泞上倒映成银色马鞍状。不仅如此,烧剩的部分以各种形状在焦土上留下黄色痕迹,看起来就像尸体烧毁后的腐烂皮肤,恐怖而且恶心。
法水最先循行的左边这道脚印是长度约莫二十公分的男性鞋印,似是由身材非常矮小的人所留下,不仅整体平滑,也没有突起状或连续圆形图案,应该是有特种用途的橡胶制长统鞋。循著脚印才发现该脚印始自与主建筑物左侧相连、外面挂著「造园仓库」牌子的夏雷式(瑞士山岳地方的阿尔卑斯式建筑)华丽小木屋。至於另一道脚印则是长度约莫二十六、七公分,应该是正常体型男人所使用的套鞋(overshoes)脚印,从接近主建筑物右侧的门开始、沿著突出房间抵达这里,形成一道弯曲的轨迹。两道脚印皆自起始处与乾板碎片掉落处之间往返。
法水从口袋里取出卷尺,开始测量每一个脚印。套鞋方面步幅稍小,并没有什么特徵,而且极其整齐,只有一处可疑,也就是脚尖与脚跟两处凹陷,而且呈现内侧弯曲的内翻状,更奇怪的是,这两处愈近脚心痕迹愈浅。
另外,疑似橡胶长统鞋的脚印则是步幅与形状大小成正比,脚印的深浅不仅明显不一,并有以脚跟为重心而特别使力的痕迹。每一个脚印的边缘皆有些微差异,脚尖与中央部分相较,在均衡感上有些许的不自然,而且该部分的印子特别不明显,外形的差异也最严重。该脚印的前行路线虽然是沿建筑物而走,但是返回的路线却像要笔直走至造园仓库般,前进了七、八步来到枯草坪前,跨越了约莫三尺宽的带状草坪,接著就像被主建筑物吸引般,突然呈现闪电状的大曲折、几乎与主建筑擦掠而过地回到前行路线上,就著该路线返回出发时的造园仓库。另外,该脚印的所有者在回程的第一步乃是用右脚为重心转向,左脚踏出,在跨越枯草坪时,则是以左脚踩地,右脚迈出。不但如此,两道脚印都未留下走向建筑物的痕迹。(见下图)
综上所述,全部将近五十个的脚印上,只有湿泞的泥水,但脚印依旧鲜明,也就是说,这些脚印完全没有被雨冲刷的痕迹。由此可知这些脚印是在昨夜雨歇的十一点半之后才留下。
另外,关於两道足迹出现的先后顺序也能够被证明。以乾板玻璃碎片为中心,两道脚印会合处的附近有一处套鞋踩在另一道脚印上的痕迹。因此,很明显地,穿著套鞋者前来的时刻应该是与穿著疑似橡胶长统鞋者同时,或是在其之后。
紧接著,法水的调查理所当然地扩及到造园仓库。
这间夏雷式小木屋是没有铺地板的木造建筑,内部有一扇门通往主建筑物,里面杂乱地堆置著各种园艺工具与驱除害虫之类的喷雾器。
法水在出入主建筑物的门侧找到一双长统鞋。那是上面呈喇叭状、几乎能套入一半大腿的纯橡胶制园艺鞋。同时,附著在鞋底的泥土中、似砂金般闪闪发亮的正是乾板的玻璃碎片。他们后来才明白,这双园艺用的长统鞋乃是川那部易介的所有物。
这个时候,诸位读者可能对这两道脚印产生了各式各样的疑问吧!同时,诸位或许也会注意到一项惊人的矛盾。然而,即使从鞋印出现的时间关系进行推测,还是不可能知道在夜半阴森的时刻,两位足迹的所有者到底做了什么事。不必说,连法水也不明白如何复原在这之前所发生之事,甚至对此一纷乱错综的谜团提出半句疑义的余地皆无。
不过,法水却看似灵光一闪,吩咐鉴识课员制作脚印模型,并请便衣刑警调查下列事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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