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吃一惊。
“你说什么?一封給倪震的信?我从来没写过。”她轻声说。
“那封信不是手写的,每个字都是从杂志上剪下来的,是一封……威胁信。……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当然!”她几乎叫起来,但马上注意到很多人在朝她这边看,“这是怎么回事?我什么都不知道。”她轻声为自己辩解,随后气冲冲地反问,“难道你不相信我?”
“我当然相信你。”他勉强笑了笑,忧心忡忡地说,“我只是不明白,你怎么会介入进来的。你说是小郑給你搞到的票子?”
“对,是她。不然还有谁?”
“请柬呢?就是你所谓的票子,在哪里?”
“我不知道,我没见过。是小郑带我上来的。”
“我刚刚吩咐服务生检查了所有人的请柬,发现只有你们两人没有。Mandy,郑秋雨也没有请柬。今天只招待朋友和媒体人士,到场的每个人都有登记名字。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上来的?”他也压低嗓门问她。
“上船的时候,小郑跟一个女人说了些什么,后来她就叫我进去了。”小林想了想,她的确没看见小郑出示过什么“票子”,当时她也没问,因为她觉得那无关紧要。
“跟一个女人?什么女人?你认识吗?”他的口气严厉起来。
“我不认识。”她摇头,又马上问道,“我手里的那封信到底写了些什么?你说是威胁信?”
“信里说,今晚10点,倪震会在“玛丽亚号”最大的船舱被杀。”
“玛丽亚号?”
“就是这里。这就是玛丽亚号最大的船舱。现在是……”钟大林看了下腕上的手表,“9点45分。”
“就是这里。这就是玛丽亚号最大的船舱。现在是……”钟大林看了下腕上的手表,“9点45分。”
啊,只有一刻钟了。
“警察什么时候来?”小林紧张地问道。
“我们在船上,他们得搭船来。但估计应该快到了。”
“哦,那就好”小林松了口气,接着又问,“那现在倪震在哪里?”
“他在休息室陪他的女朋友。”
“发生这种事,他一定很高兴,明天又可以登头版头条了。”小林挺直了身子,她觉得头还昏沉沉的。
“别对你不了解的人品头论足。你怎么知道他很高兴?”钟大林没好气地反问她。
“我不需要了解也知道他是什么人,因为他总是迫不及待地表演给别人看。好了,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去拿杯东西喝,我快渴死了。”小林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现在她非常想离开钟大林,但因为在这条船上,她只认识他,她又有点犹豫。
“喝这个吧。”钟大林从身后不知什么地方摸出一瓶矿泉水来递给她。
讨厌!花心的男人永远知道你在什么时候需要什么东西!她在心里诅咒了他几句,终于还是妥协了,但她没想到,她的手刚接触到矿泉水瓶,他就握住了它。
“你干吗!钟大林!”她想挣脱他,他却猛地将她搂在了怀里。
“安静点,给你看样东西。”他附在她耳边小声说着,从裤袋里拿出一张复印纸来,“这是你当时拿在手里的威胁信。我偷偷去商务服务区复印了一张,我没告诉任何人,你看看,能不能想起什么?”
就算是让她看信,也不必这么亲热吧?
“亲爱的,我以前好像在你家看到过类似的信。”他微笑地看着她,那神情就好像正在跟她谈一部他们共同看过的电影,小林不经意地瞄了他一眼,正好瞥见他唇上的小胡须,不觉心里一动,但她马上警告自己,林信文,别忘了他曾经怎样骗过你!跟一个花心的男人纠缠,最后浪费的只能是自己的感情和时间。想到这里,她狠狠白了他一眼,轻声喝道:
“在我家见过?这怎么可能?!”
但她一展开那封信,就不由地吃了一惊。信的内容其实极其简单:
“倪震 今晚10点 玛丽亚号 最大船舱 你会被杀”
“有什么感觉?”钟大林问她。
“这好像是跟我以前提醒你参加睡衣派对的那张留条很像。”她道。
他们热恋的时候,他常住在在她家。有一次,她受邀参加朋友的睡衣派对,临行前,他出差在外还没回来,于是,她就从时尚杂志里剪下大大小小的字,贴在白纸上,给他做了一张特殊的便条。她还记得便条的原文内容是:“大林 今晚10点 玛丽餐厅 最大包房 睡衣派对”。虽然内容截然不同,但为什么措辞如此相像?难道是受了她那张便条的启发?
“你当时有没有把我那张便条给别人看过?”她小声问。
“当时参加完聚会我好像是把它塞进了我的睡衣口袋,但后来就不见了。”他凑近她的耳朵说,“但我刚刚想了想,我觉得只有参加那个睡衣派对的人才可能看见那张便条。”
“谁会要那张便条?这只是一张普通的便条。”
“我说不清,但我刚刚又想起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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