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这么做的,因为他是被扼死的,”加维安抗议道。
“当然不,”马里尼同意,“赛比特的案子看起来不像是A类型的,除非有某种装置能扼死一个人,然后蒸发消失。也许冰制匕首或者子弹会很有效,但我敢说,用冰扼死人还是很有难度的。”他笑道。
“你忘了10,”加维安平静的说,“超自然力量的谋杀,包括那些该死的心灵控制,还有沃垂斯的乱七八糟的理论,继续吧教授,把这说完。”
“你很快就适应了嘛,探长。”马里尼咧嘴一笑。“看起来开始有趣了。B类型,被监视的密室,还有就是凶手对门,窗户做了手脚,比如滑动暗门或者秘密通道。这种太猥琐了,我们不讨论。关于门和窗户,有如下的可能性:
“1.在门外转动插在门内锁孔的钥匙,用镊子或者丝线。门闩和窗户的插销也是同理。
“2.从门铰链侧离开,跟锁无关,只需要替换几个螺丝钉。
“3.取下窗户上的一块玻璃,到房间外,再替换玻璃。
“4.用特殊的杂技技巧,比如用嘴咬住屋檐挂在窗外,或者是走钢丝。
“5.从外面关上门,接着替换了钥匙,或者是趁别人冲进来盯着尸体的时候,拨下锁上的门闩。
马里尼乱说了一通,接着冷静了下来。“还有,”他出人意料的宣布,“C类的密室杀人。”
探长打了声呵欠。我暗自笑了笑。马里尼大师卷起了袖子,开始认真的演讲着。
“C类,”他平静的说,“就可以使整个密室的归纳彻底完整。没有D类,我们只有两种可能的方法――”
“怎么又扯出了个D类!”探长火道,“C类是什么?”
“是一些菲尔博士没有提及的。就我的印象,哈德利警官总是在最精彩的地方打断他。”
“如果这个叫菲尔的总是在演讲之前就怀疑他的听众,那我就还是会很理解哈德利的。继续说吧!”
“C类是谋杀的确发生在封闭的密室中,而且没有凶手从中逃出,不是因为凶手不在那儿,而是因为他躲在,藏在――”
“躲在某处,直到破门而入之后和彻底搜查之前的那段时间。”)
14 大笑的男人
范尼斯大街是一条很短的街道,与外界唯一的联系,就是那破旧的拱顶门。大街两侧紧挨着的两栋老式公寓大楼,向中间紧紧挤压着街道。面前是几辆警车,一辆救护车,以及街道门口的一群人。
加维安探长向着门口车旁的警官简洁的下着命令,奎宁扭开了手电筒,照着门。我们顺着奎宁手中的光线,向前走着。
顺着路,右侧是一栋大房子,窗户里没有透过一丝光线。左边是两栋房子,一栋是老砖式住宅,还有一栋,就是36号,三层红砖小楼。
从36号半开着的门射出一片长方形的光,斜照在石块台阶上。门左侧是一扇大型落地法式窗户,两种足迹停在门口,进了房间, 其中一组脚印又从房间里出来,很奇怪的通向了窗户。在阳台下,足迹停住了。
博克手电筒对着窗户照着。看得模糊不清,但窗户的确是被弄坏了。窗帘后面仿佛有什么奇怪的声音。
“看来我们得从窗户进去,”加维安说,“但小心不要弄乱了这些痕迹。”
里面的声音停住了,窗户向里敞开着,一个男人的身形在黑暗中站立着,“不用担心那些痕迹,那是我们自己人弄的,”他说。
“哦,原来是你啊,葛里姆,”加维安回道。
他跟我们每个人都握了一下手,接着我们从窗户进入了房间。
马里尼和我跟在探长的身后,小心的走到翻倒的桌子旁边。地上是打碎了大花瓶式台灯,灯丝还发着微弱的光。
窗户前的长沙发边,背对着我们的,是四个男人。其中三个是警官,第四个是医生。加维安从沙发的一头开始,停了一下,低头在看着什么藏着的东西。我和马里尼也停在那,弯腰看着。
一开始,我只看到了一张脸,但一看到,我就没法移开视线。这张脸呈深茶色,角边眼镜歪斜的架在尖鼻子上。小胡子,发亮的头发,脸上恐怖的肌肉形状,我们不久前已经在某张脸上见过。嘴大张着,舌头突出,看起来像是还在努力咽最后一口气。嘴唇后翻,牙齿咧着,仿佛在狞笑。
但最引起我们注意的,还是尸体的位置。尸体背部着地,平躺着,四肢伸展,脚朝向壁炉的方向,跟赛比特尸体的方位一模一样。尸体的衣服破乱不堪,看起来死前是经过了激烈的挣扎。膝盖部位的裤子被撕了一道大口子,打扁了的大礼帽,躺在旁边的地板上。
我尽力移开自己的视线,胃里感觉怪怪的。
加维安问,“谁发现的尸体?”
葛里姆从我的身后回答,“是我。”
“这是谁?”
“我不知道。还没有检查他的口袋,警长说你还在路上,因此叫我们保持原样不动。”
加维安看着马里尼。“你认识?”他问道。
马里尼盯着尸体,什么话也不说。最后,他缓慢的摇了摇头,给出了否定的答案,接着突然转身,观察着地上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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