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勒里继续想,一七九一年,他作为美国总统,在这里栽树,他总共栽了12棵,呈等边三角形;他把一个铜盒子埋在了其中一棵树的下面,盒子里面装着他的短剑和那枚用他自己的银子打造的半角银币。在其中一棵下面……但它不在。或者曾经在过?很久以前被克拉克家族的一名成员挖走了?但这故事显然是随着西米恩和萨拉消失的。另一方面……
埃勒里发现自己很不理智,对显而易见的事情犹豫不决。乔治·华盛顿终生痴迷于数据这件事不断闯进他的脑海。十二棵树,距离相等,呈等边三角形。
“这是什么?”他不停地在问自己,几乎有些愤怒,“为什么就不能令我满意?”
然后,到黄昏时刻,埃勒里的脑子里有一种非常古怪的解释自动冒了出来。
真傻,埃勒里突然自言自语道。它有令人满意的全部标记。在几何图中没有比等边三角形更令人满意的图形。它封闭、对称、稳定,体现着完整、平衡和完美。但仅仅因为其对称和完头还不能令乔治·华盛顿满意——或许会有图形之外的一种对称和完美?
对这个问题,埃勒里百思不得其解,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假设……完全沉浸在黑暗中,进入了他的时空……
他们十点半发现的他蜷缩在耕田机的座位上,表情麻木呆滞。
他任由别人把自己拉到屋里,任由妮奇脱掉他的鞋袜并将他的冻脚擦出活力,他吃了玛萨·克拉克做的晚餐——表情超然而冷淡,这可吓坏了两个姑娘,甚至连老托比尔斯也变得坐立不安。
“要是把他弄成这样的话,”玛萨开口说道,“埃勒里,放弃吧。忘掉这件事。”但埃勒里根本没有在听,她不得不去摇他。
他摇摇头。“它们在那儿。”
“在哪儿?”两个女孩同时叫道。
“在华盛顿的小树林里。”
“你找到它们啦?”托比尔斯·克拉克扯着嗓子说,身子半站立起来。
“没有。”
克拉克父女和妮奇交换了一下眼色。
“那你怎么能这样肯定它们在那儿呢,埃勒里?”妮奇轻轻地问。
埃勒里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岂有此理,要是我知道我怎么知道就好了,”他说,他甚至脸上还带着一丝笑意。“也许是乔治·华盛顿告诉我的吧。”说完他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径直向炉火正旺的客厅走去,进去后还带上了门。
午夜过去十分钟后玛萨·克拉克不再争论了。
“他能从这种状态恢复过来吗?”她打着哈欠问。
“你永远不能说出埃勒里会干什么,”妮奇回答道。
“啊,我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
“滑稽,”妮奇说,“我却一点睡意也没有。”
“你们城里女孩。”
“你们乡下女孩。”
她们笑了笑。然后又过了一会儿,厨房里面除了祖父钟发出耐心的换哨声和托比尔斯的呼噜震得天花板颤动外,再没有一丝响动。
“好了,”玛萨说。然后她又说:“我坚持不住了。你还不睡吗,妮奇?”
“再等一会儿。你先睡吧,玛萨。”
“好。那好。晚安。”
“晚安,玛萨。”
在门口玛萨突然转过身:“他说过是乔治·华盛顿告诉他的吗?”
“说过。”
玛萨回屋睡觉去了。
妮奇等了十五分钟,然后她踮着脚尖走到楼梯脚去听。她听到托比尔斯在床上翻身时鼻孔中发出的响亮的吸气声和嘶嘶的排气声,从玛萨的卧室里则传来了不自在的呻吟,好像她在做一个不卫生的梦。妮奇鼓起勇气走到客厅门口轻轻地把门推开。
埃勒里双膝着地爬在火炉前,胳膊肘放在地板上,双手撑着脸,臀部撅得比脑袋还要高好多。
“埃勒里!”
“哦?”
“埃勒里,是什么——?”
“妮奇。我以为你早就睡了。”他的脸色在火光中显得很憔悴。
“可你是在干什么呢?你看上去疲惫不堪?”
“是啊。我在和一个能够赤手掰弯马掌的男人摔跤呢!这人可真有劲,手段也很多。”
“你在说什么呀?谁?”
“乔治·华盛顿。去睡吧,妮奇。”
“乔治……华盛顿?”
“去睡吧。”
“……和他摔跤?”
“我在试图撕开他的防御,进入他的内心。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他已经死了这么久了——现在情况大不相同。死者很顽固,妮奇。你还不去睡吗?”
妮奇颤抖着退了出去。
房子里冷冰冰的。
卧室的革命墙在颤动,还有人在喊叫,妮奇从睡梦中被惊醒,房间里更冷了。
是埃勒里在敲玛萨·克拉克的门。
“玛萨。玛萨!快醒醒,你这家伙,告诉我你家什么地方能找到一本书!一本华盛顿的传记——一部美国历史——一部历书……随便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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