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那么危险,上校,”埃勒里哑然失笑,“尤其是经过了两个半世纪之后。英格,过来跟上我。”
“我挺乐意这么转一转的,”托尼·霍伯斯一沃特金斯懒洋洋地说,听口气有点言不由衷。埃勒里注意到他的眼睛正目光炯炯地四处观察。
他们用了一个钟头围着岛走了一囵。岛的形状是狭长的,中部隆起,植被低矮稀疏。除了那个小海湾其他再无处可停泊船只。那些大概是用作路标的树看上去都不太古老;小岛孤零零地立在海中,经历着数个世纪风浪的冲刷。
“我想这传闻应该有过什么记载吧?”埃勒里问英格,此时已近黄昏,大家正沿着原路返回驻地。“比如说文字、表格、地图之类的东西。”
“没留下任何东西。但据说一六九八年埃里克森的先人曾留下一封信或是什么日记——如果真有过,也早弄丢了——里面记载了有关基德船长房间里的线索,当然,从此之后这就成了难解的谜。”
“线索?基德的房间?”埃勒里叫道,“没人跟我提起过这个!”
“埃里克没告诉你吗?”年轻的英国人低语着,“埃里克这老头可真荒唐,难以想象。”
“我正纳闷儿你为什么没有直奔那儿去呢。”上校边喘气边说,“英格,想不到你舅舅竟没告诉奎因先生最精彩的部分!那个海盗霸占了小岛以后就是从那个房间里观察海面的,是吗,亲爱的?”
“是那座塔屋,”英格说着,向黄昏的夜色中指了指。
“丢失的信里提到了那儿,还提到了基德留在那儿的线索。”
“留在那儿的线索?”埃勒里急切地问,一边眯着眼向暮色中望去。“那座小屋一开始就在那儿,是吗,英格?”
“是的。”
“什么线索?”
说话已经到了露台,长约翰站在烧烤坑那儿,正提着鱼叉敌意地望着他们。话题被打断了。
晚饭后,一轮明月升起,外面变得很冷。埃勒里拿着托盘在露台边踱步,不一会儿,埃里克·埃里克森走过来。
“怎么样?”探险家问。
“没什么明显的把柄,埃里克森先生。但是,我也觉得确实有点不对劲。”
“今晚怎么办?我把你安排在上校的隔壁,我有一把自动步枪,可是英格……她单独跟……”
“我已经安排好了。在这么原始的环境下妮奇可是不敢一个人过夜的,这不是个很好的巧合吗?妮奇今晚必须跟别人一起睡,而她从小家教很严,就是说,她只能跟这里惟一的女性——英格一起睡。跟新郎官开个玩笑。”埃勒里淡淡地说,“托尼可以在我隔壁的房间里睡。”埃里克森可怜巴巴地握了提埃勒里的手。“今晚剩余的时间,埃里克森先生,”埃勒里低声说,“请跟着我走。我太想做个寻宝者了。”
“哈,说悄悄话被我抓住了。”从埃勒里的近处传来一个声音,是小霍伯斯一沃特金斯,手里拿着一只杯子。“在向埃里克打听那个线索,嗯?奎因?”
“我们刚要说这事儿呢,”埃勒里说,“我看,姑娘们可做不来这事儿。”英格和妮奇先走了。
“这些蚊虫可真讨厌。”上校“啪”地一声拍在自己身上,嘴里嘟囔着。“亲爱的孩子们,姑娘们不在,什么?啊,在那儿呢,你这免患子,可别对你孤苦伶仃的老父亲摇头!残月当空,正是冒险的好时候,不是有个家伙这么说过吗?关于那条线索,奎因先生……”
“是的,关于基德船长的小屋你可从没跟我提过一个字,埃里克森先生。”埃勒里责怪地说,“他留下的线索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事可有点玄乎。”探险家边倒咖啡边说,“传说基德在伦敦被绞死前,曾给我的那位先人发了一封信,信中承认他在一六九八年将一批财宝埋在了埃里克森小岛上,还说要想发掘出这批财宝就必须仔细看看针眼。”
“针眼,”埃勒里说,“什么针的眼?”
“啊!”霍伯斯·沃特金斯上校阴险地说,“难就难在这儿了,正如莎士比亚所说。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嗯?埃里克森?”
“恐怕是这样的,上校,将来也不会有人知道,因为这本来就是无稽之谈!”
“我可一点也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说,埃里克。”托尼兴致勃勃地说,“没准儿真有这么一根针呢!”
“即便有过,”埃里克森开玩笑说,“过了二百五十年也早变成大海捞针了。”
“等等!”埃勒里说,“仔细看看塔顶小屋的针眼,是吗?埃里克森先生?”
“是这么说的。”
“那屋里有什么?”
“什么都没有,就是四面墙壁、地板和天花板。我向你保证,奎因先生,每个角落都检查过了——从仔细翻找形状怪异的石头到从窗口换着角度观察树杈——什么都做过了,没什么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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