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什么,邦德林先生?”
“怎么了?”埃勒里说,同样用一种古怪的声音。
“但……不可能……”邦德林结结巴巴地说。他从那个黑色的天鹅绒陈列室一把抓起那个玩偶。“不!”他嚎叫道,“这不是那个王储!这是假的——一个复制品!”
奎因先生的脑子里发生了什么事——一个小小的咔哒声!就像是按了一下开关,闪了一下光。
“你们几个人!”他喊叫道,“快去追圣诞老人!”
“谁,奎因先生?”
“他在说什么呀?”
“追谁,埃勒里?”奎因警官气喘吁吁地说。
“到底怎么了?”
“我不知道!”
“别站在这儿!抓住他!”埃勒里尖叫道,急得上蹿下跳。“我刚刚放出去的那个人!那个进了男厕所的圣诞老人!”
侦探们开始发疯似地跑。
“可是埃勒里,”一个小小的声音说,妮奇发现说话的是她自己,“那是维利队长呀。”
“不是维利,妮奇!当维利在两点钟之前出去解手的时候,科摩斯袭击了他!是科摩斯穿着维利的圣诞老人服返回来,戴着维利的面具!科摩斯整个下午都在这个平台上!”他从邦德林律师手里夺过那个王储。“复制品……!一定是他干的,是他干的。”
“但奎因先生,”邦德林律师小声说,“他的声音。他和我们说话……是维利队长的声音。”
“是啊,埃勒里,”妮奇听见她自己说。
“我昨天告诉过你们科摩斯是一个模仿大家,妮奇。法伯中尉!法伯还在不在这里?”
那位珠宝专家在远处正打着哈欠,摇了摇头好像使脑袋清醒了一下,拖着脚走进围墙里面。
“中尉,”埃勒里用一种奇怪的口气说,“检查一下这个钻石……我是说,这是钻石吗?”
奎因警官将手从他的脸上拿开并声音粗哑地说:“对,格里?”
法伯中尉再次用一只眼戴着放大镜。“你们说这个呀。这是富铅晶质玻璃——”
“是什么?”警官可怜地说。
“富铅晶质玻璃,警官——铅玻璃——膏胶。复制得非常漂亮——从没见过复制得这么好的活。”
“把那个圣诞老人给我带来,”奎因警官小声说。
圣诞老人在十几个警察的簇拥下不停地挣扎着,红外套已经被扯掉了,红裤子也掉在了脚脖子上,只是脸上粘着的胡须面罩还依旧戴着呢。
“我告诉你们,”他嚎叫道,“我是汤姆·维利!把面具拿掉——就该清楚了吧!”
“那很好,”海戈斯托姆警员吼道,试图扭断他们的俘虏的胳膊,“就让老警官拿吧。”
“抓着他,”警官小声说,手像一条眼镜蛇猛扑过去,一把扯开了桑塔的脸。
确实是维利队长。
“怎么,是维利,”警官有些疑惑地说。
“我告诉你们一千遍了,”队长说,将他毛茸茸的胳膊叉在毛茸茸的胸前。“刚才是哪个混蛋扭了我的胳膊?”然后他说,“啊呀,我的裤子!”波特小姐优雅地转过身,海戈斯托姆谦逊地弯腰提起维利队长的裤子。
“这没关系,”一个冷淡、遥远的声音说。
是大师自己。
“什么?”维利队长说,充满敌意地。
“维利,你两点前出去上厕所的时候没有遭到袭击吗?”
“看我像是能被袭击的那种人吗?”
“你真出去吃饭了?一个人?”
“吃得真不怎么样。”
“这里整个下午和那些玩偶在一起的是你吗?”
“没别人呀,大师。现在,朋友们,快让我走。这都怎么回事?小心我发脾气。”
总部的好几名警察都卿卿喳喳地议论着,维利队长一言不发。理查德·奎因警官发话了。
“埃勒里,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爸,”大师回答道,“你把我也问住了。”
十二月二十四日夜晚,奎因父子坐在自家纽约公寓里的起居室里,凄惨地凝视着昏暗的炉火。屋里虽然摆放了一棵圣诞树,但没有人唱法拉歌。波特小姐和维利队长陪伴着他们,大家都很不舒服。
没有颂歌,只有沉默。连九泉之下的基西里娅·伊普森也在恸哭。这下子可全完了,小王子不能给孤儿们造福,而是被一个家伙拿走了。
该说的话都已经说过了。西北风不能当饭吃。《塔木德经》上说,说话太多就是犯罪,同时也在浪费自己的呼吸。现在家里能吃的东西都已经吃完了。
事实一:警察局总部的杰尤尼莫·法伯中尉在王储的玩偶被运到封闭的神殿之前检查过那个镶在王冠上的钻石。法伯中尉断言钻石是真的,不是一块普通的钻石,价值十万多美元。
问:法伯中尉说谎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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