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存在于我的脑海中,我要做出选择,决定我是否要扣动扳机。
我叫基克拉迪,我想做正义,可我不是,我是愤怒。
我是这暴风骤雨。
基克拉迪在冥府new
我记得我死的那一天。
细节记不清了,记忆中扑朔迷离,总是有如一团阴霾的迷雾,只有噩梦是清晰的。我记得兵刃相交的锵锵声,记得血肉横飞的惨烈场面。我汗流浃背,汗顺着我的臂膀直流下来。尘土、躯体都浸在血泊中,武器上闪着阴森的光,空气中弥漫着肉被烧焦的气味,就像柴火堆里烧着的烂猪肉,噼啪作响。好一派人体“献祭”的壮观景象。
他们说木马计奏效了。我不知道为什么记得这个。木马计奏效了。就是这样。我记得我又杀人了,亲手杀的,干得很利索,就像一个人打喷嚏本能地拿手去捂鼻子那么快。我记得我用手捂住一个人的脸,可我不是跟他玩,我的手指插进了他的眼睛,把他的眼睛抠了出来。他叫没叫我不记得了,我想他肯定叫了。然后又是一片模糊。我只记得当这一切恐怖的“狂欢”结束时,我的肚子被割开了,肠子流了出来,像小孩子玩具上的彩带。
我记得我正要再一次冲锋陷阵时,有人趁我没留神从侧面攻击了我,砍下了我的一只手。我跌倒了,然后跌跌撞撞地跑着,手上鲜血淋漓,但仍然紧握着我的剑。
接下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又是那一团阴霾的烟雾,只剩下清晰的噩梦。也许这样最好。我不想记住目睹的惨象,但我知道在那一天,我目睹了罪恶,而我却没能阻止它。
我陷入了黑暗,一些人扯着衣服把我拖回来,他们可能把我当死尸了,但是我的呻吟声告诉他们我还活着。他们把我拽过街道,把我放在了一个什么东西上,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后来我听到滴答声,不时有水滴落在山洞微弱的火苗上。我躺在那里,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有多久我不知道,但是有一个女人知道。那是一头披头散发的母狗,饥渴急切地等着我醒来。她不停地煽她那古怪的,冒着热气的汤汁,然后紧紧地按住我,强迫我喝下她那令人作呕的汤药。
她仔细地检查了我的内脏,好像我是一位预言家。虽然我的身体确能预知未来,但我不知道她看见了什么,我知道没人能治得了我,但她还是把我全身涂满蜂蜜,并用布把我包好,喂我吃果子,喂我喝酒,把树皮塞进我嘴里强迫我咽下,根本不管我的喉咙疼得要命。她还不停地念着咒语,火苗升起来了,山洞里热了起来,她撩起衣服,露出浓密的阴毛,然后骑到了我的身上。令我感到奇怪的是,她比我更能控制我的身体。她扭动着,咒骂着,朝我吐唾沫,用拳头敲打我,让我把种子传给她。洞内热气腾腾,浓烟滚滚,她的头发更加散乱,眼光也越来越饥渴,终于,我给了她想要的东西。
她熄灭了火焰,把我扔在了黑暗与饥饿中。我躺在那儿,闻着我行将就木的躯体发出的臭味。后来她把一个男人领了进来,说把我留给他了,这个男人迅速拿起刀刺进了我的太阳穴……
我就这样死了,看着那双饥渴的眼睛死了,我记住了他们的样子。
我记得我死的那一天。那一天,我见证了自己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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