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9点57分
普克西看上去很荒凉破败。主路沿哈德逊河蜿蜒伸展,两侧是倒闭了的店铺,店铺门脸儿上都钉着板子。他慢慢地开着车,找最近的路,从弗尔顿大街拐到切尼车道,但这一片荒凉实在令人感到窒息。他想尽快离开,但是离开后,这个地方还停留在脑子里,像是一幅画挂在了脑子里。
在山顶他找到了博物馆,这儿曾经是哈德逊河州立医院,一阵冷风吹来,树木沙沙作响。这是一栋维多利亚风格的红砖建筑,褪了色,看上去已是破旧不堪,楼的尖顶怪诞刻板,哥特式窗户上钉了夹板,有的地方需要修补,有已经用砖修补过了。诺斯明显感觉到,这里的一切不是为了防外人进入,而是要把人关在里面。不远处有几棵树挡着,是医院的大楼,要现代化得多,相比之下,这里简直就是一间鬼屋。
有一块空着的停车的地方,用栅栏围着,栅栏没漆油漆,他下了车,拿起他的东西,注意到所有的警告标志都是倒着贴的。
他很欢迎这样的警告。
上午10点20分
办公楼很矮小,有的地方被封闭起来,看着有些荒凉。走廊像一个迷宫,蜿蜒曲折。诺斯无法辨别方向地走着,最后找到一间办公室,脏脏的门玻璃上贴着名字:萨利文医生。是这间吗?
诺斯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心跳得厉害,血流加速。他轻轻地敲了敲门,站到一边。
开门的是一个又瘦又高的男人,大概只比他大几岁,瞪着眼睛看着诺斯。
“这儿太乱了,”这位心理医生抱怨着,桌子上堆满了纸。
诺斯等他收拾完,但他好像收拾起个没完。诺斯说,“萨利文医生,桌子已经很干净了,一点儿都不乱。”
那个男人有些尴尬,“我想是的,但我不是萨利文医生。”
诺斯听着。
“我是沃克医生,萨利文医生去年退休了。您是—?”
诺斯拿出他的证件,“上面的信息有些是旧的。很抱歉上午打扰你。”诺斯坦白讲。
沃克看了看他,表情严肃,“我知道了。什么事?”
前往疯人院(2)
诺斯拿出那张注射器照片,放在桌子上,问道:“这是你们这里的吗?”他的语气中透着疲倦。
“你是说博物馆?”沃克小心地拿起照片,玻璃针管干净闪亮,表面涂了银,他当然也注意到了表面上刻了四个字母,H-R-S-H,哈德逊河州立医院的名字缩写。沃克很吃惊,但并不介意被诺斯看出来。“你怎么得到的?”
“在城里碰巧遇到的。”他不想多说。沃克不需要多知道,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他眨眨眼睛。
“能要了你的命。”
“有人跟我说了。你们丢失了一支古代的注射器吗?”
“我想没有。我们有一些收藏,从医院刚建就开始了,其中确实有一支古代的注射器。”
“那一支是什么时候的?”
“1871年。注射器、两支针头、活塞清洁器、线刷,都装在一个小盒子里,盖着一块紫色的绸布,很迷人。”
“你似乎很熟悉。”
沃克有些自得地说:“没有多少所心理中心有博物馆里的收藏品。我们收集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他把照片还给诺斯。
“你该不是为了一起小小的盗窃案来这儿的吧?”
“死了一个警察。”
沃克怔住了。
诺斯拿出基恩的照片,放在桌子上给沃克看。“我正在找这个人。你见过他吗?”
沃克仔细看了看,小心地回答:“没有,从来没见过。可是他为什么要闯进博物馆偷一支注射器呢?如果他吸毒,去诊所和药店更方便些。”
“可能是凑巧。我在想他也许在这儿工作,或是一位病人。”
“我明白了。”
“你确定没见过他?”
“没见过。”
我要杀了这个人。我要伸手把他眼睛挖出来。“博物馆只接待预约的人,你有访客记录吗?”
沃克在桌子上翻了一气,“不巧记录不在这儿。你知道那个人的名字吗?”
“基恩,我只知道这个。”
“访客不多。”沃克拿起外衣和一串钥匙,领诺斯出了办公室。他看了一下表,“我可以给你半小时,之后就不能陪你了。看看我们能找到什么?”
博物馆在一扇厚厚的大门后面,像一个洞穴,天花板上的漆有很多掉在木地板上,光线很暗,空气潮湿,有一股霉味。
门口放着一些器具,令人胆战心惊,其中有一把高背椅子,椅背和扶手上都绑着带子,座上有一个洞,像一个便桶,在人坐下头的位置上支出一个盒子,这是为了防止被绑住的人咬靠近的人或向这个人吐痰。
标签上写着,“本杰明拉什镇静椅,约19世纪初发明。”诺斯感到恶心,让谁镇静?这是一项奇怪的发明,发明者竟然是一位《独立宣言》的签署者。
其他的器具,至少从表面上看,不比这个好。“这是什么?”诺斯小心地问,指着一个棺材一样的盒子,盒子没有盖,有几根横木,几根重重的铁链吊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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