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没有,还需要通行证?”
“没什么要紧的。”
这也肯定不是实话。
他看了看大厅,大厅有几个出口,“往哪儿走?”
塞维奇领着他继续往前走,到了大厅的尽头,站在一间大办公室前,办公室的门紧锁着。门两边的玻璃都是不透明的,门上写着“尤金迪布克”。他竟然有一间办公室?
“如果你同意,我想我们可以在这儿做我们的事。”
也许在这儿他能找到一些答案,他拧了拧把手。真蠢!这肯定还要另一个密码。
他感到有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他,又一项测试?测试他回到他们中间了?
他试着放松一下来镇静自己,本能地输入他想到的第一组数字。
输入正确,门顺利地打开了。
“以我目前的状况,你很幸运我记得号码。”
塞维奇眼前一亮,现出满意的神情。“不是这样。从来没人告诉过你号码,它就存在于你的深层记忆中,和其他东西一样。即使你意识不到,你的记忆功能仍完好无损的存在。”
我们该怎样好好利用这一功能?
塞维奇递给他另一支杯子,“我想在上边的抽屉里你还能找到一本杂志,这不过是给你个提醒。别着急,我在这儿等你。”
基恩拧了拧把手,打开门。屋里梅格伊拉正在等他。
她坐在桌子旁翘着腿,明显很高兴基恩进来,他可不信任她。
桌上放着一本杂志,梅格伊拉懒懒地翻着,杂志上一个丰满的裸体女人扭着身子坐着,充满了挑逗。“我看到你今天一直在忙?”
梅格伊拉也一直在看他。基恩把门关上。“录像机底下能藏住什么?”
宗谱(3)
梅格伊拉看了看基恩手里的杯子,“噢,我别耽误你干那个。”
“我干什么都不会是因为你。”他把杯子放在她身旁的桌子上。
他放下杯子,看到电脑屏幕旁有一页纸,裱在框里,纸上满是蜘蛛网一样的字迹。这让他想起了什么。他拿起来端详着,哪怕给他机会背对着她也好。
“你总是对这幅画很着迷。”
是吗?那是一幅达尔文笔迹的样本,达尔文设想进化论时的笔记,他的笔体和他祖父伊拉斯谟的笔体极其相似。这是偶然?还是遗传?甚至达尔文自己也说不清楚。
“记得我什么时候给你的吗?”
“不记得。”
“你的记忆还不稳定,真遗憾。你会想起来的。你跟我说过,从基因学的角度讲,从伊拉斯谟的笔体上能看出他的运动协调能力。他把这一能力传给了他的孙子。你还说,谁又知道伊拉斯谟的笔体不像他祖父的?你不相信这是基因记忆。”她笑着说:“你真有趣。”
她为什么笑得这么空洞?笑声中不还透着一股恶意的嫉妒。
他放下纸说,“你当妈妈的本事可是惊人。”
“与你何干?”
“你为什么恨你的儿子?”
“我不恨他。”
“你也不爱他。”
“我不想费神。他只不过是一堆没用的肉。你会对你的试验这么感兴趣吗?有什么意义?他没有一点用处。”
基恩忍住不和她争吵,她真的很残酷。但是为什么?他继续问道:“他更像他父亲?”
她站起身,故作羞态地说:“天哪,我们可真笨!不管他什么样,”她说:“都是给他父亲的一份大礼。”
她的手指在桌子上划来划去,“那些声音对你有影响吗?”
问着了!“我没有听到声音,”他镇定自若地撒着谎说:“我有记忆。”
“那就是整个实验的关键。到时候,你的隐藏的人格就会显现,你就会又感到完整。你就不再单纯是各个零散部分的总和。”
“你不是吗?”
这话说到她痛处了。她内心的忌妒一下子暴发了出来。她抓起桌子上的画朝墙上摔去,玻璃框摔了个粉碎。
“他不允许!发生了这么多事儿,你惹了这么大麻烦,我们的父亲大人还是选你做下一个阿萨纳特,我白花了那么多功夫研究深奥的CREB关联假说”
CREB?基恩不停地动着脑筋,CREB1基因在染色体2上。是做什么用的?记忆,它的某一功能与记忆有关。他得赶快想起来。“我确定了你的生物钟,可还是你得到了这一殊荣,你会永生。”
她眼睛里满含着泪,万分沮丧,好像整个人都被掏空了,所剩无几。
“我的辛苦没有带来一丝回报,我只盼望他能选我。
到底是因为什么?男人身上有什么精髓?基恩没有上前去安慰她,连想都没有想。她伸手拿了一块纸巾,擦了擦眼泪。
“你可以获得永生。你干了那些事,本该去坐牢的。你把一切都搞砸了,可他还是选了你。”
“塞维奇并没有肯定。”
她嘲讽地回答道:“这儿不归塞维奇管。他总是白日做梦,甚至连做梦也做不好。只是一个废物。”
她甩了甩红色的头发,看了看地上的碎玻璃,眼神黯淡,抓过来废纸篓,开始清理自己弄出来的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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