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斯骨断筋裂,倒了下去,双手捂在胸前,一动也动不了,痛苦地盯着前方,苦不堪言。墙倒了石头落了下来,公牛从他身后过来,抖落身上的尘土。
它突然向前一跃,低声吼着,抬起一支硕大的蹄子,狠狠地落在诺斯胸上,把胸骨踩得粉碎。低下庞大的头颅,把角插进诺斯的胸腔,搅动着,挑出了诺斯的肋骨,把它们一根根扔到后面,露出了里面仍然跳动着的心脏。
可是它还不满足。
魔鬼的呼唤(4)
诺斯无法呼吸,更加不能动,眼睁睁地看着这头公牛蹂躏自己,看着它坚硬的嘴巴啃着自己的器官,头顶着他的脊柱,它连踢带踹,在他的血泊中洗澡。
它挖了一个洞,钻进了他的身体。
这头牛进到了他的身体里,猛烈狂燥,不肯安宁片刻,向他的头部顶去,牛角撞碎了他的头骨。
诺斯哭泣着,泪水湮没了自己,甚至湮没了自己的喊声。
午夜1点零六分
诺斯在旅馆紧急出口的灰色石灰台阶上醒来,口中念念有词。有人在用灭火用水龙头浇他,水冰冷无情。
他挣扎着吸了一口气,举起手,求他们停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水龙头才关上。
水龙头又滴答了几滴水,诺斯奋力睁开疼痛的双眼,看到旅馆的前台值班经理低头盯着他。
透过他的两腿和门,诺斯看到远处的旅馆大厅,房间的门都大开着,惊恐的客人们都在看着他,用门做着掩护。
诺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浑身颤抖,试着站起来,但是又摔倒了,撞到了墙上,值班经理丝毫也不同情他。
“把自己弄干净,”他说,“从这儿滚出去。”
诺斯点点头,他只能做这一件事儿了。
凌晨4点47分
有人大声地拍着门,显得极不耐烦。
波特正在宾西法尼亚旅馆房间里熟睡,敲门声把他惊醒。他费力地打开床头灯,坐了一会儿提提精神。
那人还在敲门。他眯着眼睛看了看表,着火了?
波特穿上白衬衫,衬衫盖住内裤,朝门口走去,透过门镜向外看了看。
外面站着一个人,穿着一件长雨衣,全身湿透,看起来很急促紧张,但是不忙着离去。再敲一会儿,这个不速之客就会把邻居们吵醒了。
波特满腹狐疑,拉开门栓,给他开了门问:“什么事?”
穿雨衣的人脚步踉跄了一下,波特能听到他重重的呼吸声。他呼吸紧张,身体晃动。他吸了毒?很难说,但是在这样一个时间,可能性很大。也许不敢开这个门。
这个男人站稳了一些,波特才恍惚认出他来。他打开门,定睛看着他这位狼狈不堪的客人,“诺斯探长?”
诺斯一脸的迷茫与绝望,手里拿着一个蓝皮的本子。从他的眼神能看出,他在努力保持着正常,他举起本子,打开了第一页给波特看。
看到本子,波特向后退了几步,后又小心地凑过来看。
本子上冷冷地写着,“我是撒旦之咒。”下边用不同着色的墨水写着同样的问题,“我是阿萨纳特的后裔吗?”
诺斯浑身颤抖,手指哆嗦着拿回本子,想把本子合上放回衣兜,但却没能办到。他茫然若失,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开口向波特请求道:“请帮我。”语气诚恳,不由得波特不相信。
追寻灵魂(1)
他们从来也没对他放松警惕。
基恩拿着自己的精液样本走出办公室,他们给了他一个机会,让他知道的更多。这是一个很诱人的诱惑,他们很清楚他的弱点。虽然他很想逃走,但是他的好奇心实在太强,无法抑制。整个晚上,他都跟着劳莱斯的科学家们,看他们拿着试管和培养皿进行着各项实验。他们把他的一滴精液标本放入梅克勒精子计数池的中心,计数池是一个小的圆形的金属器皿,基恩的精子被放在两片玻璃片之间,精子在玻璃片间蠕动摇摆,但是无法逃离。
显微镜将它们放大,图像被投射到屏幕上,放大以后,它们像白色的蝌蚪。小蝌蚪的尾巴,精子的鞭毛,不停地摆动着,促使每一辆DNA车行进,DNA的每对碱基有规则地成对交错排列。有几对排列较松,还有很多不规则。
他们说样本不错,存起来一半。他们拿出一支靛青色的金属桶,桶已经用液体氮冷却过了,里面装着很多试管,他们把最老的样本随手扔掉,放入最新的样本。基恩记得他已经忙了两年多了,就为了他们的实验。
所有这一切都是为了观察他的一个生殖细胞,把细胞所具有的二十三个染色体分离开来。可是基恩还是不明白这些染色体怎么会含有他的记忆。
“你在想什么,我的孩子?”
基恩没想到会看到劳莱斯在这儿,回答道:“我正在想我的灵魂来自哪里?”
劳莱斯让基恩拿着他的乌木手杖,穿上一件白色的实验服。
基恩惊讶地拿着手杖心想,我可以打他。手杖的端部有一块很重的金属装饰,敲他的脑袋。
劳莱斯被他的继承人的问题逗乐了,没有回答,说道:“这么个简单问题。”
“可是我不知道答案。”
“迄今为止还没人能答出来,科学,宗教都答不上来。你是不是觉得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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