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路清经过这里,韦军眼尖打招呼说:"路清进来,蓝乌鸦在这里,你看你的朋友,是不是醉了?"我扭头往外看,路清把自行车停在酒店外,进来。路清见我的脸上一片蓝红,她生气的说:"蓝乌鸦,你本来不是善饮之人,为什么要拼命饮?"韦军替我解围说:"蓝乌鸦没有饮多,才一瓶二锅头。"路清说:"天!他能喝一瓶,今晚他不呕吐才怪呢。"韦军说:"那可怎么办……?"
以后的话我没有听上,大脑叮咚叮咚响,象擂了鼓一样,头上仿佛有120斤重,唯有一个意识,想吐,又吐不出,十分恶心。又想打嗝,喉咙上似乎有一梗物堵着,又"呃。"一阵反胃,"哇!"经过长时间的窝心,终于吐出来,又"哇。"的一声,吐了一堆,满口酸溜溜的。
这时已经记不清是谁是谁了,反正双眼朦胧,记不清,似乎朦胧中有人扶着我,我也不知道是谁,好象良华,也好象路清,最后安睡过去,到半夜,我口干,我躺在床上醉熏熏的喊:"给我水。我口干!"水被送到我的嘴边,我闭着眼睛饮下去。又睡了过去。大约3点钟,我醒过来,看见我住在一个陌生的房间,路清在不远处的书桌上打瞌睡。我叫:"清姐。"路清惊醒过来,走过来问:"醒啦,现在心里好受吗?"我说:"好受多了,这是什么地方?"路清说:"这是我的办公室,昨天晚上你喝酒醉了,记得吗?"我说:"好象。"我看周围,果真是会计事务所的办公室,路清虽然没有毕业,这家公司早预定路清加盟,也早给钥匙,我倒有归家的感觉,这一晚路清陪我聊天到天亮。
读大学最后一个假期,我回家,原因是有些事情要办理,因为是自费生,找工作尤其显得重要,回到家,农工少不得要做,农闲时进城找劳动部门,看看业情况,但是我被告知,自费生的工作难以安排。我闷闷不乐回到家。父亲在房间里头抽烟,我敲了门,父亲说:"请进。"我进去,问父亲:"爸爸,我要毕业了,工作还没有着落,你能不能帮我的忙。"
父亲看着我,他拿起一杯茶问:"你的同学毕业分配情况怎么样?"我说:"他们都有关系,找工作不成问题。"父亲说:"现在世界要什么关系,靠的是实力,谁有实力谁去闯。"我说:"我有实力,但是现在我昏头转向。在我们简阳县找工作,难找,我已经问过。人家不要,说专业用不上。"父亲说:"我实在没有熟人可以帮你。"我说:"爸,你混这么长时间了,难道不认识一个有用的人?"父亲说:"我认识有,人家有权,可是不肯帮忙。"我说;"光认识有什么用?我说的是能帮忙的。你的同事、你的上司、你的朋友。都没有能帮上忙的?"
父亲摇头说:"没有。我当年靠的是国家分配。"我说:"总有一个吧?你再想想。"父亲说:"没有。"我泄了气,父亲看着我说:"你问问你的同学,让他们帮个忙嘛。"我说:"试试看吧。"我退出房间,思索着怎么办?已经学了几年的知识,现在要找工作,可是没有关系怎么办?前途实在不容乐观,最后我想,问同学不可能,父亲在这个问题上帮不上忙,我只有等着车到山前,边走边看,真正找工作不着,上深圳去,那里是唯一的出路。所以打定主意先回学校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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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三 司机大佬的话
我打算从南宁搭火车到蓝黑市。在乡间公路等了3个钟头,才有一辆客车过来,上车后我发现人少,我说:"人这么少。"买票售票员过来。我问:"多少钱?"售票员说:"共30元钱。"我说:"太贵了吧,才100公里路。"售票员说:"你看吧,搭你们几个汽油钱还不够。"我问:"所以你想以一个人顶三个人来收票钱对吗?"售票员说:"没错,是这样。"售票员点点头。司机说:"你还算走运,我们这个月走简阳县到南宁线路空车太多,汽车站已考虑停开这路车,恐怕过几天你给100元一张票也搭不上了。"售票员说:"你不能怪我们,小伙子。"
司机边开车边张望头过来插嘴:"我都不愿开了。没钱挣。"我说:"我并没有怪你。"司机说:"这对了,你搭车收费贵是倒霉,我们开车赚不到钱也倒霉,谁叫咱简阳县人不争气!如果这车上有15人,噫 ,我满意了,每人只收10元我便挣够汽油钱。"售票员说:"这辆车买回来时值14万元,如果不买车,把这钱放入银行吃利息,每月挣的钱比现在还多,还不用天天的吃苦头,你以为我们愿意吗?"
我说:"也难为你们我说。"售票员说:"你知道吗?一共100万人口的简阳县人,每年搭车外出不过1万人次,少得可怜,以前我们跑的是邻县宾阳线的,在那里跑3天等于在简阳县跑1年。"司机说:"人家宾阳人外出做生意的人多,读书人也多,不象简阳县人,只知道挑挑担担,进山放牛,两个县的人不一样。"售票员说:"跑这么多地方,我算看透了,我们简阳县最穷,做什么也赚不到钱,我们倒霉倒霉在出生这鬼地方。"司机说:"在广东干一天,等于在简阳县干一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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