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可是我也在做我做这么多的农活,没有人夸我,你们只有打击我,叫我心里舒服吗?"姑父问:"谁打击你啦?"
祖母说:"蓝乌鸦又记得他爸的仇了,前天他爸骂他,说他不读书是牛马的命,可能他心里不舒服。"
我说:"也不是,我是牛马的命,自己也认了,但是家里所有的农活都让我来做,黄乌鸦出去挣钱,没有人说他懒,我没有时间出去挣钱,家里应该给我一点零钱花吧。"
姑父说:"如果是这样,这个要求不算高。"祖母说:"你知道花钱,你爸也没有什么钱,你看嘛,前天他给我20块钱,我也舍不得花,还留在我身上,给你,看你怎么花去。"
我说:"拿来吧,我不会客气的。"祖母将钱递过来。我把钱收进口袋。祖母说:"你爸的工资也不多,你应该体谅他。"
我说:"我还不体谅他吗?这么长时间来我还没有得到他的钱。"祖母说:"叫你读书,你又不读现在你看自己穷得这个样子。"
我说:"你又算帐了,每一会都是我不读书,你不想想,我如果读书的话,家里的农活谁做?"
姑父说:"蓝乌鸦,你真肯要这20块钱吗?"我问:"那怎么啦?"姑父说:"太不象话了。"我问:"姑父,你看看我,我都穿什么样的衣服?我穿的是我爸改装的衣服,如果改装得象话,我也没有话可说了,关键是我穿不合适。"姑父看着我,我穿的衣服的确是,不但布料陈旧,而且也大号了点,姑父不做声了。
真是有钱就有动力,开春的几天下雨,工地湿润,适合种木薯,我主动挑着木薯种和肥料上山去,木薯种是木薯的一种枝干,在去年时被埋入泥土,以防冻坏,现在翻出来的,还要截断成一尺长的种,挑到山上后,挖坑,在坑里撒农家肥。这要等到九月份才能收成。
刚做完一天的农活,回到家,父亲也在家,父亲喊:"蓝乌鸦,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什么事?爸爸!"
父亲说:"你看你的头发,象什么?"
我说:"怎么啦?"
父亲说:"象流氓。"我说:"是吗?我没有感觉。"父亲说:"你已经学坏了。"
我说:"没那个,现在不是满大街的长头发吗?人家头发比我的还长。"父亲说:"人家是人家,你别学,赶紧给我上理发店,剪了。"
"唔!"
父亲问:"听到没有?"我说:"听到了。"父亲说:"去吧。"我说:"我没有钱。"
父亲摇摇头:"剪头发要多少钱?"我说:"1角钱。"父亲掏出钱递过来说:"连一角钱都没有,还想发财呢。"我接过钱,赶紧溜了,免得挨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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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
晚上闲着没事,我跟村功夫师傅学功夫去,我们本地的功夫不是花圈秀腿的套路,全是实用性的格斗对练,简阳县四境为山,古时山多有匪,为自保,各村都有学武术的传统,而且各村都有功夫师傅。至于派流,好象没有人能振振有词的讲出自己功夫来源,中国的武术派别多,我曾经问过我的师傅,他也答不出,本来他的文化少,让他讲故事跟要他拿出一百万家当一样,十分困难,他说武术没有正宗不正宗的说法的,我说;应该有吧。师傅又说;如果有的话,那他的是不正宗的武术,我师傅的长相不象武术书上的掌门人的红光满脸,他脸色腊黄,倒象杂毛老道的霉样。刚开始练武术,师傅要求每晚踢一百脚,打一百回钩拳,说是基本功,有点象连环腿的练法。接着是练打拳套路。进攻的招数主要是直冲、横挂。防卫的招数是拨开、挡住。练完拳书又练棍术,我们练的棍术以20连枪为主。这种套路打四面之敌,练棍时,棍子的长度比自己的身高加上自己的中指和拇指一码最合适。后来我们练刀术,长刀、短刀都练,说短刀也有手臂那么长。左右都各持一把。对练时以侧身为佳,侧身防护的目标不多,只需上下一把刀解决问题。梅花桩我们没练,这玩艺儿比不上我们挑柴打草的活累,电影上有地十八滚的招数,我的一个师兄弟也想学,他往地上一滚棍个没完,还以为人家追不上他,其实,三岁的小孩跑的速度比这傻瓜还快,任他怎么个滚也能追上,而这兄弟的衣服粘满泥土,三天也洗不干净,以后这糊涂虫发现代价太大,他也不练下去了。武术书上说气功的事,说武师能一掌击碎砖头,我的伙记阿牛天天打砖,力气该是不错吧,也想试试,拿来一块砖头,咬着牙,大喊一声,一掌下劈,结果,砖没有碎,手掌振麻了,心直痛,他埋怨人家真他妈的害人,讲的招数不切底,让他白吃这苦头。好象他如果跳楼,人家也要挨骂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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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 本地风俗
二月初三是杨彭村每年一度的村节。村节的来由属古传下来的庙会。简阳县的农村均留有这一传统,纯属民间自娱式的。在临近二月初三之前,杨彭村民早有准备磨米打粉做点心。
到了这一天,县各农村的亲戚便借这一天来相寻叙情,杨彭村的亲戚们便以点心和丰盛饭菜接待。这一天各地年青人们便以舞狮、舞龙来游村,并和观围热闹的乡民一起走上大坪去。大坪是杨彭村后山腰的开阔地带,可容纳万来人的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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