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廉就这样,无形中逃过一劫。但大臣们知道希蒙特兰势头正横,就算今日无事,以后国家的处境都岌岌可危。因此一边关注战况进展,一边努力军备。
虽如此,却没有人为唇齿相依的关系,进言援救迪利。科里克特、安萝拉是目前军队的两位元帅,他们都持重不敢轻言出兵。赫娜在军事上专任他们,也就不考虑此事,头痛让大臣们去,自己依然无忧无虑地享受青春年华,人生中最美妙的岁月。
是日,得知黄烨将到访,赫娜得讯欣然雀跃,高兴得就象歌迷得知歌星要来本地巡回。
这么开心,是因为早闻黄烨大名,爱听他的事迹,也喜欢他那已经流传诸星的作品,在心底已经认为自己就是他的知音。
现在既然要来,自然是十分欢迎,也就不管他是因为什么原因来的。
于是黄烨人还没到首都,赫娜先想好了许多“节目内容”,一迭声地吩咐下去。内侍见女王如此,各各含笑,但也一贯由着女王的性子,遵命便是。
哪知黄烨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虽来悠廉,心中无时无刻不在挂念迪利的战事。值此紧要关头,哪有心情是来玩的!后来这些“节目内容”便是一个也没用上。
25日,黄烨到达悠廉主星,当夜被安置在国宾馆。
次日上午,便入宫来拜访。此行秘密,所以不登朝廷,不出现在任何公众场合,只私下来见赫娜与几位重臣,想要跟他们沟通,婉转请求出兵夹攻希蒙特兰,援救迪利于危难之中。
当天需要上朝,悠廉方面为了保密,国事一概如常。如果被希蒙特兰知道两边有串联之意,肯定对悠廉也是不利。
黄烨到宫中,先见了戴宁如公主,在后花园亭中对坐谈叙话。而赫娜和大臣们正在前殿议事,心中非常不耐烦,勉强把该听的都听了,捱到时辰,便命退朝,带了贴身侍女,匆匆转入内廷。
与黄烨见面非常高兴,也没有拘束,象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黄烨先前和戴宁谈论,便吐露了寻求出兵之事。戴宁蹙眉,觉得为难。她不是很懂政治,却也知道关系厉害,而她的性格本为安稳持重。所以虽对黄烨赞赏,看他那样彬彬有礼并言语得体,不无羡慕(戴宁是被先王做主许配的,丈夫是英杰,但他们的婚姻却并不如意);但提到国事,戴宁便沉思良久,摇头,为难地说,就怕女王和大臣们不会答应,先代道歉,并请体谅。
黄烨怎不知此事对于悠廉来说也是利害非凡,人家有难色,自己也不便一再强求。于是也只好极尽委婉,至少结好于这位如公主,也算有益于日后。戴宁虽不掌权,却有辅政的名义,平时又常在任性的女王和无奈的群臣间,充当中间人,巩固上下关系;别看她温和寡言,有时候起到的影响还真大。
当赫娜来到,先互相问候,再谈些闲话,如各自国家的风土人情之类。谈着谈着,赫娜渐渐喜上眉梢,视黄烨就如熟识的好友,嗔怒欢笑并无拘束。黄烨出于意料,但见她这样爽朗,也就放下了十二分的客气,随和起来。
快到中午,戴宁辞去。赫娜要留她午宴,但戴宁虽与丈夫不谐,又自身贵为如公主,却每天依然亲自下厨,为丈夫做饭。虽然科里克特好色风流,心常在外而不在家,不在军国大事即在情人身上,连先王在世时也根本不尊重戴宁;他本性不羁,不想成家,是先王的赐婚因此才推辞不过——先王看出科里克特精明强干,是未来本国军队统帅的最佳人选,所以一边提拔他,一边想通过嫁戴宁给他来巩固王室,这就是政治婚姻的无奈。科里克特婚后的作为,一是自持才能和地位,二来也是看戴宁温和,便是好欺负的人。戴宁在外是如公主,人皆尊重;在家其实都不敢把丈夫怎么样,大事小事,连被责骂也是逆来顺受,极少敢于争吵,更不会向外人诉苦。其实科里克特除了刚愎与风流,倒是什么都好,戴宁也不是不爱恋他,所以一切也忍了。
戴宁既去,赫娜更没了顾忌,喜笑晏晏,恰似天真无邪的少女,没有一丝女王的架子和样子。
黄烨唯唯诺诺,简直成了应声虫,才知自己唯有的一点口才,原是针对公事议论;面对女人时,便一点办法也没有。强谏谢媛而谢媛不从,想和赫娜谈谈正经事,居然也插不进口。不过也确是为难,她在兴高采烈谈论花鸟笙歌的时候,自己怎么可以扫她的兴?
午间于花园小宴。虽是初冬,悠廉王城位于亚热带,气温不低,花也照开,宫廷内更是四季不败。
仅仅两人对坐,菜色也不铺张,这样的气氛反而正好。
“你看这里的花怎样?”
“很好。这边的这一片有点象我们星球的杜鹃花,杜鹃开起花来也是一片一片的,好看。”
“可是季节已经入冬了,没有蝴蝶了呀!”
“花到时节自开,蝶到季节自来,从古如此;唯有人类是万物之灵,所以能让花草也改了时节。”
“对哦!那么我们怎么不能让蝶虫也改季节呢?”
“倒是可以,以现在的科技来说很容易。不过这样子,天地就没季节之分了,有什么意思?”
“是啊!那样干脆造一个气罩把星球罩起来,也不是不可能的!四季皆春,四季宜人,可是这样反而没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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