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近空战舰是高度机密,一般的将士都还不知道,见长官这样下令,似乎是很忌惮那些看起来大而无当的东西,有些胆大的人便不以为然。但是将令不可违,于是全体紧急向后撤退。
希蒙军以五艘近空战舰作为前驱,战机在战舰的侧后布成阵型,步步逼近。
退无可退时,美嘉军便只好迎击。歼击机群首当其冲,直前猛攻,打得烟雾四起、火星乱迸。但是敌军那些活象巨型螃蟹的铁甲飞船依然纹丝不动,还是以一样的速度缓缓迫来,重炮迸发出一串串火舌,稍微被燎到便无法幸免。
美嘉军再以火力最强的主力攻击机种出击,但是还没有接近到战机炮火的有效射程以内,已经被敌军战舰的远程巨炮击落甚多。其余无法再靠前,便用导弹攻击,一时间几百发导弹同时在空中曳出轨迹,甚是壮观,但是在一旁列阵的敌军机群立即以反弹道导弹防护,先将大部分导弹于中途栏截摧毁;剩下一些成功击中了铁甲螃蟹,也似乎不痛不痒,空腾起一些烟火,无法致之于死地。美嘉官兵无不震骇,才知道新式武器的威力。这是以往从来没有遇到过的窘境,再退,便不可能据有立足点。投降也是行不通的,唯有近身肉搏,死战一场,或许还有生路。那些铁甲螃蟹再坚固,总不可能是用永不磨损的合金造的吧?!
迫不得已,美嘉一方全面反击,死里求生,战局演变成混战局面。可是敌军有大战舰撑腰,占尽便宜,继续激战不到半个小时,美嘉军的损失是希蒙军的好几倍,渐渐不支,而那几艘战舰,居然还是一副慢吞吞而从容的样子,森然的外表让人望而生畏。
当以清格带队赶到战场的时候,先来的部队已经七零八落,四下溃散。以清格也没有办法,命令后到的部队加入对敌军的周旋。
时针沉重地颤动着,形势越来越严峻,渐渐地,连通道端点区的周围都被敌军进逼。如果端点区被占领,那么,最后到达战场的运输机恐怕还来不及组成航天母舰就会被干掉,那么,就再也别的后路,真的会全军覆没!
看看危急,不知是哪一名战士先下定决心,他解除了通讯装置的禁锢(一般战机都有通讯范围设定,不能越级通话),对全军大声一吼:“现在情况很危险!与其大家都死,不如我一个人死!要是我一个不够,那么,有胆量而没有父母牵挂的,都跟我来!”
这道声音在无数人的耳边泛起,竟也不知是谁,随即有一团巨大的火光在一艘敌军战舰上爆起,这是战机撞战舰的火光!战机自然粉身碎骨,坚固的战舰也为之激烈震动,舰身倾斜,挨撞的地方冒出浓烟,显然已经受伤。目睹此景,后面又有几人毅然效法,架机往那艘敌舰猛撞过去。连挨五六击以后,战舰终于支撑不住,内部发生连环爆炸,断裂成两截,残骸与碎片又向四边爆散开来,连带周围的希蒙军战机也被波及,摧毁了不少。
希蒙军没有想到会遭到这样的打击,一阵慌乱。坐在稍后另一艘战舰上的就是战区总司令贝因度元帅,同舰的手下们无不冷汗直冒,请示将战舰掉头。贝因度面无表情,徐徐点头。手下们如获大赦,驱舰向后。贝因度不太甘心地望着美嘉的队伍,斟酌一下,才吩咐部队稍微退后,重新整军。本来他算准了美嘉星联即将要进攻凤莱星系,于是亲自赶到,还携带了皇帝特意配给他的新式武器,指望一举歼灭美嘉前来进攻的所有军队。却不料近空战舰虽然经得住炮火和导弹,终究经不住战机舍身的攻击,看来逼人不可太甚,还是退后为好。
而另一边的美嘉长官以清格,虽然不知道那些勇士的姓名,可是知道他们都是技艺娴熟、于敌阵中几进几出依然面不改色的优秀将士;现在他们为了全军的安危而与敌舰同归于尽,也是己方的莫大损失。
叹息扼腕,命令全军趁势脱离于敌接触。看到有的将士遏制不住怒火,还要冲锋,以清格连声制止:“不许乱动!我们就在原地等待航天母舰!要知道勇士的牺牲是为了什么!”
于是没有人再擅自行动,美嘉军在端点区外围重新列阵,先前零落的部队也渐渐归集。两军相持一夜,不断有交火,美嘉军严守阵型,希蒙军终于还是不敢过分进逼。
等到运输机队到来,在端点区附近就地组合成航天母舰,装配节点装置,启动临时通道。航天母舰也算是前些年刚发明的新式装备,现在的大国们基本已经有了。但严格说来,航天母舰并不算是战舰,装配过程也是组合而不是融合,不过是配成一个大型外壳,造出机坪来可以让战机降落并踏上归途。
以清格命令全军撤退。整个撤退过程又长达七个小时。
其间贝因度又命令希蒙军再度发起攻击,这一战术类似于古代兵法的“半渡而击”——即是说,趁敌军渡河是最好的进攻时机之一。若是前进渡河,那么,敌军先头部队还无法立成阵势、后来的也没能立稳脚跟,此时进攻,可以趁其慌乱而将其击破;若是敌军后退渡河,则更要抓紧追击,那么,他们已经渡过的就会赶紧逃命、没有渡过的都会慌乱抢船,抵抗的意志全然消失,就能够不费力气地消灭。
现在的情况,美嘉军一部分已经撤退,余下的都在等待登舰回归。但是不同的一点,就是他们并没有丧失抵抗的意志。以清格已经料到了希蒙军必趁己军撤退之时发起攻击,于是事先点选了一批敢死队,自己亲自率领断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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