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内部的通讯,是常务通讯;此外的,属于非常务通讯,使用的密码系统是不同的。非常务通讯相对于常务通讯的量,毕竟是极少数——常务通讯是千军万马都要天天使用的,非常务通讯不过是少量通讯源之间的临时接洽。所以,非常务通讯往往采用比较灵活而简单的密码系统,容易研制,定期更换。简单可不是容易破解的意思,只是说不带那么多功能,也不用顾虑到许多人使用;其实加密等级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定期更换只是因为要保证万全,也是因为非常务通讯的密码系统容易研制,换一次只是换密码表,底层系统不变;常务系统牵涉极多,系统极其复杂,能几年换一次已经不错了,往往换一次就是换代,连底层系统也可能改。而不管常务通讯和非常务通讯,为防敌方析波破解,所以在传送真正消息的时候,还要发出大量的干扰消息。也就是说,举个例子,一次通讯真正有效的信息量是五千兆字节,那么传送过程中,已经加上了几百万倍的干扰信息,接收方的接收装置自然会根据预定机制滤除掉干扰信息,而第三方想窃收,就极其困难了。现在因为黄烨的想法,部队与政府的通讯就该多出许多倍;但是就把干扰信息的倍数调低,这样子,通讯总量不变,敌方很难觉察出有什么异常。)
第二节
多开了一上午会,大家出谋献策,渐渐谈得沸沸扬扬,都想着今后要如何“九分真夹一分假”,让敌军结结实实地上几次大当,才算够本。
特别会议过后,杨耿锋也留下不走了,当天中午跟黄烨在住所里一起做饭吃。本来,军队可不缺厨师,何况军人也该习惯吃现成食品,但是发现问题之后,就象搬开了一块心头大石,于是两人一高兴,少有地自己做饭菜了。
“耿锋,油!再添。”
“你会不会烙啊?”
“别罗唆!再不快点就烧糊了!”
“唉呀呀,来了!往哪倒?这里啊……咳、咳……受不了,这么大油烟……早知道面饼是这样一种烙法,我就不嚷着要尝了。”
“多年不做了,手艺差点!”
“这叫差点儿吗?我看你是全然忘了做法!”
“说得不错。但是弄好了一人一半,必须吃的。浪费粮食要遭天谴。”
“我而不是自找苦吃吗?早就不该对你的手艺有什么期待。”
“才知道啊?肯定是不如你的夫人啦,但是比我未来的夫人呀,恐怕还好点!”
“是吗?那……你那位岂不是很恐怖?”
“岂止恐怖。做东西还摆了,关键是那脾气。自己做了自己不吃,要别人吃,别人不吃就不高兴。第一次我是被骗的,看她做的点心,呵,表面上看样样漂亮,吃起来样样倒胃!这才明白什么叫做‘华而不实’。咳、咳……你别看我的做法比较那个,而且做出来的样子不好看,可是真的好吃。”
“是吗?那我去外面期待喽。咳……受不了。”
“哈哈……咳、咳、咳……”
又过了十五分钟。两人开始吃那做法可怕、外表不甚好看的面饼。
公事场合是正副职,私下是哥们儿,随意多了。用餐的排场自然不用比在美嘉的宫廷里,也比不上杨耿锋家里他夫人的精心安排,两个男人就在阳台的围栏上吃,倒也豪气。只是两人毕竟也是有文化的出身,吃相还是蛮斯文的。
“啊哈!黄烨啊,真看不出来!你做的东西还真是实而不华!”
“是吧?在古代呀,平民都是‘藿食’,只有贵族才能‘肉食’;而我们这个时代,即使是平民家庭,也都是山珍海味吃多了,但是呢,即使是象面饼这样最简单的食品,反璞归真,有时感觉也蛮不错的。”
“是、是。”
说了一阵闲话。可是三句话不离本行,又转到军事上。
“黄烨,你发现了异常,这就是最大的突破。否则大家还蒙在鼓里,危险,太危险了!这样的细微之处,我们的情报人员和参谋人员都没有注意到,你是怎么察觉的?”
“首先,是不变的道理——站在对方的立场想问题。要是我们是希蒙军的指挥,会想用什么样的办法最轻松快捷地打败盟军呢?这就是设想问题的基础。参谋人员其实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只是他们站的角度不高,角色扮演没有那么投入,没有真正当敌军首领的气度吧。至于直接发现问题的原因……唉,我军一下子丧失四名大将,我这些天都睡不好觉,又想迪利终归是个大国,这样兵败如山倒,实在也是不通道理。虽然不通,可是也想不懂。昨晚我头痛,无法工作,躺下翻书,巧了,看到其中一段,突然就明白了。”
“看的是什么书?哪一段?”
“《星火燎原》,很旧的书了。百余年前中国革命史的,这套书还是王拓赠我,说其中很多的战役有参考价值。”
“《星火燎原》?我没看过。只知道有这样一套书,是当时中国许多将领和士兵的回忆录汇编吧?”
“是。王拓送过我两套书,另一套是《毛泽东选集》,都是那个时代的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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