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后话。
在即位的第二天,黄烨特别接待了一个人。军方特意派战机护送她来。
黄烨:“你是紫铃小姐?南迪的……”
那女孩低头说:“陛下,我是。”
只听见她的声音很柔美,黄烨的视线都不敢去看她:“我不知该怎么安慰你……辛苦你了。我把遗书给你吧。”
说着,拿出一封书信,站起来,隔着案台双手递给她。女孩默然,走近来双手接过,然后按黄烨的示意,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黄烨:“你……看样子是位坚强的姑娘。我还有话跟你说。”
紫铃:“陛下请讲。”
黄烨:“这个……有点不好意思。但我就直说了啊。南迪是我们的老朋友。所以……呃……我是说……呃,你非常年轻,请问多大了?”
紫铃:“二十。”
黄烨:“是……是非常年轻哦。我不要求你一辈子……那个……就是说,你自然可以另行结婚、组织家庭,但是……我和耿锋兄的意思……哦,耿锋是我军的副统帅,也是南迪的好朋友。”
紫铃:“我知道。陛下的意思?”
黄烨:“我们听说……你有孩子了,我们想要你把孩子生下来的意思……呃,将来我们两家会代为抚养这个孩子。怎么样?”
紫铃:“陛下是考虑到我年轻,怕我遗弃这个孩子另寻新欢吗?”
黄烨:“不,不是这个意思……总之,我们是想尽故人之宜,放心,我们会象亲生儿子一样地对待他,我们的妻子也会尽母亲之责。而你……将来的日子还长。”
紫铃:“不!陛下,您难道不了解迪利是个很传统的国家?我宣誓,我对这个孩子,一辈子不离不弃,也不再嫁!”
黄烨:“别,别这么说,南迪在天之灵也不高兴的。”
紫铃把遗书摊开,看了一下,说了句:“果然……”
这才低头流下了眼泪。先前在黄烨面前都是很端庄的样子,没有将内心的悲伤流露出来。
黄烨一贯最头痛于女人流泪,手足无措起来。
紫铃:“陛下看了遗书吧?”
黄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遗书很短,又没折起来,一眼就看到了。后来是我折的,再没旁人看见了,除了代写遗言的护士,她也绝不会说的。”
紫铃:“他……他知道我祖母的事情,他怕我学我祖母。”
黄烨:“或许是的。毕竟,这又何苦?现代人,不都活得开朗、洒脱吗?”
紫铃:“各有各的活法吧。也许,有人会笑;但是,谁知道当事人的心情?不为什么,只为一生只愿一次的感情……您又怀疑我进来的时候不哭,感情淡薄吗?现在我已经哭了,但是,这眼泪是自然而然的,不是矫作的。南迪将军……他临终时忘了吗?我们说过,离合生死也该笑着。他说,您的一段诗让他特别感动呢——‘同悲欢,纵生死无碍’。噢不,我记错了,应该是您的未婚妻子,美嘉的女王陛下。”
黄烨:“这……生死不渝,固然是好,但是……唉,我不说了。我们也算性情中人,算能互相理解吧。”
紫铃:“谢陛下。”
黄烨:“南迪遗愿入籍迪利,那么,我追封南迪为公爵,世袭,封你为公爵夫人。这孩子出生后,好好教养,不娇不纵,将来继承父亲的事业。另,你父亲是伯爵,我再加封为侯爵。”
紫铃:“不,陛下,您封南迪,是应该的;封我和我父亲,则没来由。毕竟,我们连婚礼都没有。孩子出生后,我会回我父母家,遵照您的指示教养他。他长大后,再袭爵吧?”
黄烨:“……就这样,也好。也可见你的心,纯良无私。我成全你,我放心了。我彻底放心了。我告诉申坦大臣,让他选派两名淑女,好好照料你。你父亲爵位不低但是两袖清风,我加他的俸禄,不可以再辞。”
紫铃道谢接受,黄烨才送她出去。而后来,紫铃的父亲推辞说没有功劳,终究不愿加禄。黄烨感叹,不再勉强。
成为一国之主,果然声威不同。但黄烨自认还是地球人,起居均在联军营中,所做的工作也与往常无异。只是出入时皆有迪利宫廷武士前导,这是礼节,改不得,只有进入司令部时,武士才会留在大门外。
办公室也没改。只有两人的时候,黄烨问司空遥:“这身新衣服怎么样?”
司空遥再端详了一会儿,笑着说:“蛮帅。真的,比我以前看过的任何一套军装都好看。”
毕竟,这是国王的军装。
黄烨也笑一笑,把外衣脱了,挂在一边,换原来的那件披上:“差不多时间了,准备工作。”
司空遥:“可是您这样好吗?迪利的将军们要是进来看见了……”
黄烨:“那也没什么呀。这不是我一贯的样子吗?这件衣服我穿了两年。虽然其间也有过许多套别的装束,但我始终保留着并经常穿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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